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是喜爱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竟然能生出那种堪称大逆不道的心思,无论如何也和温和纯善沾不上边儿。
但秦川明显很喜欢蔡维,黄九郎也不敢在他面前说蔡维的不是,只能把对秦川的担忧暗暗压在心里。
在黄九郎看来,秦川什么都好,唯有一样不好,那就是太过心软。他好像看谁都是好人,殊不知这世上多的是善于伪装的恶人。
就比如现在,黄九郎就担忧秦川会被蔡维的表面给骗了,日后会被蔡维所伤。
不管黄九郎如何想,秦川对自己的县城一行,是基本上心满意足的。
此行他参加了县令大人的宴会,并且给县令大人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又见到了自己的孩子,虽然只和最大的儿子做了长时间的接触和深入的交流,他已经觉得极好了。
所以,在黄九郎问及他的行程安排时,他就告诉黄九郎,“明天一早,我就准备启程返乡了。”
他们家只有他一个男丁,如今他进了县城,家里就只有老母亲和表妹两个女眷支撑,他实在是放心不下。
虽然他心里也想多见见自己的孩子,但家一行让他知道,三个孩子都被蔡太太接到上房教养了。
明白三个孩子有祖母看护,不会在那邪祟手里受委屈,秦川也就放心了。
与有人看护的三个孩子相比,远在桃花村的母亲和表妹就成了弱势群体,秦川权衡过后,很快就决定早些回家。
“也好。”黄九郎道,“我就与你一起回去给伯母请安。”
“那可太好了!”秦川面露喜色,拍着黄九郎的肩膀说,“自你离去之后,母亲就时常念叨你,还找我询问你家在何处,让我下帖子请你去。
只是黄兄行踪不定,又没留下住址,叫我到哪里替她去寻?如今黄兄肯与我一同回去,当真是再好不过!”
听他说起这个,黄九郎一阵心虚,满脸歉意地说:“这却是我的不是了。上次因为家里有急事,匆忙间也未曾告知秦兄我家住何处。”
实际上,他上次走的时候,可谓是落荒而逃。
只是各中原因,不好在秦川面前说起而已。
“无妨,无妨。”秦川笑着摆了摆手,非常善解人意地说,“既然家里有事,自然是要先把事情处理了才是。对了黄兄,你家里的事处理妥当了吗?”
“劳烦秦兄挂心,已经处理妥当了。若不然,我也不敢再次离家,四处游历呀。”
“那就好。”秦川笑道,“这一次,黄兄可一定要把住址留给我。若是家母再思念黄兄了,我也好一张请柬送过去,不管黄兄来不来,我这里却是能与母亲交差了。”
黄九郎面上含笑,双目幽深地凝视着秦川,近乎一字一顿地说:“既是秦兄有召,我岂有不到之理?”
不知怎么的,沐浴在黄九郎此时的目光下,秦川只觉得浑身都不大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