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自己的自由和未来,一边是自己的亲骨肉。
对他来说,这两样就好比手心与手背,都是自己的肉,要他割舍哪一样他都疼。
但是再疼,也终究要割舍一个的。
过了许久,秦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语气却很坚定的说:“我要救我的儿子。”
他的维儿还那么小,他实在是无法放任蔡九英害死他。
“你……”法保霍然转身,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疯了?他自己的孙子,他自己都不心疼,你管他那么多干嘛?”
揆叙虽然没有说话,但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复杂,有着敬佩,有着惋惜,也有着不解。
在这个女人杀死自己的骨肉,都算不得杀亲的时代,秦川的选择的确是让这个时代的男人不理解。
唯有胤禛面色不变,仿佛早已料到了他的选择。
事实上,无论他怎么选,都在胤禛的意料之中。
后世的网络大爆炸时代,什么样新鲜离奇的事没有呢?
圣经里有一句话:日光之下无新事。
这句话无论用在哪个时代,都非常适用。
秦川自嘲一笑,像是在回答法保,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或许做母亲的总是比较心软。”
“你……你可真是……”法保气得扭过头,不想搭理他。
胤禛平静地说:“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想必是不会听人劝的。既然如此,就遵从你自己的本心行事吧。”
“多谢四爷成全。”秦川朝着胤禛深深施了一礼。
“你也不必谢我,成全你的从来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胤禛摇了摇头,从荷包里取出一张符,以独特的手法折成了三角形,“这张符你贴身藏着,心念到处,自会灵验。”
秦川双手接过那张符,也没有细问这符究竟是管什么的,只是再次道谢,便步伐坚定地走了。
“哎,你还真走啊?”法保又急又气,跺着脚抱怨胤禛,“四爷你也不劝劝他,就由着他去送死?”
胤禛反问:“你怎么知道他是去送死的?”
“这不是废话吗?”法保气道,“蔡九英想要请君入瓮,他又想着鱼死网破,不是送死是什么?”
揆叙调侃道:“哟呵,几天不见,五爷的学问见长啊。一连用了俩成语,竟然半点不错。”
法保瞬间炸毛,“姓纳兰的,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冷血无情!”
胤禛轻笑了一声,说:“在你看来他是去送死,但在他自己看来,却是向死而生。”
“昂?什么意思?四爷呀,您可不能欺负我读书少没学问。”
无论何时何地,法保的注意力总是特别容易别人引走,尤其是被胤禛和揆叙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