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揆叙疑惑道,“莫说是权贵子弟了,便是家里稍有些家底儿的,身边也该有小厮家丁随行。他们的主子究竟去了哪里,这些跟随的下人应该知道吧?”
钟道人依旧平静无波,“这些我已经问过了。据那些下人所说,他们的主子只在杏园游玩过,并没去过别处。”
“但很明显,大师并不相信他们说的话。”揆叙肯定地说。
钟道人摇了摇头,微皱的眉心终于破坏了他脸上的平静,“贫僧看得出来,他们说的都是实话,至少没有说谎。”
他虽然不敢吹嘘善察人心,但别人若是当着他的面说谎,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就很奇怪了。
胤禛心思数转,提出了两种猜想,“要么就是他们的主子去过某地,但他们不知道;要么就是他们跟着主子一起去了,但出来之后就失去了这一段记忆。”
“但也有可能是真的没去过。”揆叙做出了补充。
至于隆科多,他刚喝完汤药,这会儿睡得正熟。
无论是胤禛还是揆叙,都没打算让他知道今晚钟道人会来的事。
胤禛道:“大师先回去吧,明天我和揆叙就先到那杏园瞧瞧,顺便再去游览一下那个神秘的古寺。”
自从破壁寺僧那件事之后,他们两个对于类似的寺庙,先天就不抱好感。
见他已经有了安排,钟道人也没多说什么,从袖子里掏出自己的钵盂,口中念念有词。
下一瞬间,他整个人就化作一道金光钻进了钵盂里,钵盂就像飞舟一般,瞬间飞出窗外,眨眼便没了踪影。
“这个法保倒是方便。”胤禛啧啧称奇。
若是他有这法保,哪里还用吭哧吭哧地赶路呀。
感慨过后,两人也各自睡下,这一整夜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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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三官保亲自带着人给他们送早膳。
东北这边的食物很有地域特色。
由于气候寒冷,大部分菜色都是浓油赤酱,而且量大分足。便是八尺壮汉来了这里,也很难独自吃完三道菜。
看着被七道菜摆满的大方桌,胤禛沉默了片刻,诚恳地说:“大人真是太客气了,我们三个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这怕不是十人份的量吧?
三官保赔笑道:“奴才知道皇上奉行节俭,四爷纯孝,也一定是跟着万岁爷的路子走。只是四爷头一次到奴才家里,且容奴才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我们尝尝盛京特色。”
人家都这样说了,胤禛还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说了一句,“郭络罗大人有心了。只是下一次,万不可如此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