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玄真道人从宽大的道袍里取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又从信封里掏出一张两指宽、五寸长,薄如蝉翼的黑色玉片。
胤禛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出来那玉片上雕刻着一种传递信息的符文。
而且,这种符文还是一次性的,用完这次就会带着载体一起化为灰烬。
玄真道人蹲下身,将那玉片插进了离地两尺高的门缝处。
这种设计,还真是……无论谁来了,都得弯腰低头呀。
看出这门上的小心机,胤禛微微勾唇,觉得这间石屋的主人真是促狭。
玉片插进去之后,大约过了十息左右,厚重而破旧的木门缓缓打开。
门后并无人迎接,放眼望去黑咚咚的一片,只有一点烛光仿佛在很深很深的地方,跟着实物外表的面积一点都不相符。
胤禛下意识看向玄贞道人,玄真道人对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海市之中多障眼法,四爷行事凭本心即可。”
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没看到的也不一定是假的,真真假假,全凭直觉。
玄真道人在前,胤禛在后,两人一同走向那似明似灭的烛火,也是这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哐!”
一声闷响,那厚重又破旧的木门在他们身后重重闭合。
听见动静,胤禛脚步一顿,下意识想要回身去看,却被玄真道人按住了肩膀,“四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要听从自己的心。”
他微微一震,闭上眼睛放开神识,干燥又滚热的气息萦绕在周身,有风,有沙,还有掺杂在沙子里的细碎石子。
在他的感知里,自己并不在屋子里,而是在空旷的沙漠里;现在也不是晚上,而是沙漠里最为炎热的正午。
到底是眼睛骗了他,还是感觉骗了他呢?
胤禛睁开眼睛,跟着玄真道人继续往前走。无论他们走多久,那盏烛火好像永远在不知名的远方,怎么都走不到。
“道长,咱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去?”胤禛忍不住低声询问。
玄真道人高深莫测地说:“走到四爷不想走的时候。”
胤禛登时无语至极,还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就停下了脚步,“我现在就不想走了。”
走得他两脚酸疼。
=====
“怎么样,有四爷的消息了吗?”
派出去寻找的侍卫一回来,隆科多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揆叙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内心的急切半点不比隆科多少,此时也是眼巴巴的看着那两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