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妇人却完全不领情,一把将明若推开,“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诶,你……”明若瞪圆了眼睛,完全不能理解。

    胤禛上前将她拉了回来,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因为胤禛觉得,眼前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噗通”一声,那妇人跪了个实在,继续哭求道士,“道长,您就行行好,救救我家那口子吧。他若是不行了,剩我们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呀!”

    她的儿子还太小了,撑不起家业。若是丈夫真的死了,只怕不用等族人们欺上来,那做县令的姐夫,就能先把他们孤儿寡母给生吞活剥了。

    却原来,眼前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生的妻子刘氏。

    那倒是懒洋洋地说:“他对你又不好,你何必救他?”

    刘氏心想:当然是为了我的儿子。

    但她嘴上却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纵有不对的地方,却也是我的丈夫呀。道长,您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救救那杀千刀的吧!”

    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心声全部落入了那道士耳中。

    那倒是微微一笑,觉得眼前这妇人心思清明,很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很懂得如何行事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倒是与寻常的山野村妇不一样。

    只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你又能做到何种地步呢?

    他心里觉得有趣,突然张嘴,朝刘氏吐了一口浓痰。

    刘氏强忍住恶心,硬生生地没有挪动半分,任由那痰液粘在了自己的衣襟上。

    胤禛面色微变,蹙眉看向那道士。那道士似有所觉,挑眉看了回来。

    既然已经被对方注意到了,胤禛也就不再隐藏气息,安抚地拍了拍明若的手,上前几步,挡在了刘氏面前。

    “道长,得饶人处且饶人。”

    为了个渣男挨几句骂,已经是大委屈了。若是再受这种折辱,完全不值得。

    当然了,胤禛之所以出头,也不全是凭着一腔血勇。

    他既然选择在这闽侯县多待几日,就不会白白待在这里,而是借机翻越了此地的县志。

    或许是此地邻近边境的原因,民风比较淳朴,风气也趋于开放。

    至少自清朝开国至今这几十年里,闽侯县里没有申请过一块贞洁牌坊。

    这就说明,此地的百姓对于女子的贞洁,并不是特别看重。刘氏若是死了丈夫,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嫁妆再嫁。

    若她和丈夫还有个儿子,也可以把夫家的财产带走,将来给儿子继承。

    胤禛相信,若是由他出面作保,就算闽候县再换几任县令,也不敢有人贪图刘氏的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