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人自然是“尹澈”,沈韶棠却不能说,因为后面情节是殷于野在人界等“他”,然后两人春风一度……
他开始脸不红心不跳瞎编,“师尊是修真界第一仙君,容貌更是脱俗绝尘,我……我不该因为钦慕而将您画下来!”
少年手指紧张地攥着衣摆,按捺着上前祈求归还的冲动,眼睛里的畏惧渐渐漫起水雾,像是一朵娇弱的花正经受风雨。
“钦慕?”殷于野笑了笑。
沈韶棠莫名听出了一丝讥讽,面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轻轻点头。
“这画可是李溯那厮教的?”
沈韶棠闻言沉默,这明显是道送命题。问的可以是画工,也可以是画像,他决定折中回道:
“李道友教过几日,这画是我自己完成。”
他软绵绵的声调,像是婉转的唱曲流入耳畔,殷于野看得出来,面前的少年与半个月前,有了细微的变化。
殷于野放下手,换了个坐姿,整个后背靠在椅背,语气戏谑道:“可是,李溯不是那么说的,而且从未授与你画技。”
沈韶棠心里拔凉拔凉的,正欲辩解,就听殷于野薄唇吐出两个字:
“过来。”
他一头雾水,直到听到一声铃铛响动,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前走,慢慢走上台阶,走近玄衣仙君。
是蛊虫发作了!
沈韶棠心道不好,但也许是嫌他太慢,殷于野抬起手,接着一道吸引力便将他带到座椅前。
结果因为惯性,加上脚下打滑,他直接扑进了殷于野怀里,为了避免摔倒,还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腰。
沈韶棠的脸刚好撞到他的腹部,除了鼻尖撞红了,这个姿势还相当尴尬。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忽然瞥见对方喉结,不禁怔愣,那苍白的皮肤上有数道细微红痕,从衣领下露出一角。
像是某种符咒,可是世上有谁敢给殷于野下咒?沈韶棠纳闷。
因为过于紧张,他竟然没成功逃开,愣神中被殷于野用手按了回去。
九敏!!
最后挣扎着,沈韶棠竟坐在他膝盖上,衣裳倒是凌乱了些,而后背就抵着对方的胸前,于是战战兢兢不敢动弹。
沈韶棠暗中决定,回去后研究一下,把身上该死的铃铛取下来。
“原来是无师自通,你天赋不错,但是……你真正要学的不是画技,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这些画。”
沈韶棠感觉侧脖颈一凉,他哑声应道:“我……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感觉能动了,然后如坐针毡般起身,离开三步外,仍是心有余悸。
他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正想趁机全身而退,但是下一刻却瞳孔紧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物。
为了验证事实,他手摸了摸前襟,里面的册子不翼而飞!
沈韶棠苦涩地想,他今晚怕是要命丧此地了。
殷于野那修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放在座椅旁边,掌心下是一本封皮鲜艳的小册子——上面绘着富贵牡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