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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韶棠没有再说话,对方正半跪在他面前,为他擦拭膝盖上的伤口,动作认真细致,一般人很难不动心。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沈韶棠目光飘忽,他看到了门外的风景,一轮明月挂高空,幽幽月色没有尽头。

    目光无意识落到门口,却看到一名弟子探头往里看,当被他发现后立即将头缩了回去,门后显然也藏了人。

    他们在看什么?

    “这银铃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帮你取下来,如何?”

    沈韶棠闻言一愣,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银铃上,微微抬眸便对上了殷于野,对方神情认真,温柔询问。

    如果真的可以……他想取下来,可是这是谁啊,是邪宗头头殷于野啊。

    他掐灭了心头的火苗,故作疑惑道:“师尊既送了我礼物,现在是要……讨回去?”

    “你若喜欢……”

    殷于野话没说完,少年的眼眸已经泛红,浸染着一层薄雾,“难道因为我惹恼了师叔,坏了师尊好事,现在要借此赶我下山?”

    说罢,泪水便充盈眼眶,啪嗒啪嗒掉下金豆子。

    “不是。”旧事重提,殷于野莫名心头烦闷,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最后跳下的人还是他。

    “真的?”沈韶棠泪水朦胧地望着他。

    殷于野轻轻颔首。

    下一刻,沈韶棠便扑进他的怀里,殷于野愣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

    沈韶棠得寸进尺,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仿佛是得到光的救赎般,喜极而泣:“师尊不嫌我没用,真是太好了……”

    “真爱值+5。”

    沈韶棠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愈发娴熟地轻轻啜泣。一只温热的手抚顺他的后背,动作却生疏,连手臂的肌肉都僵硬着。

    殷于野看着门外“经过”的甲乙丙丁,一个眼神过去,瞬间打杂的也不打了,练功的也回房炼了。

    房里安静得只有低声的啜泣,以及……轻柔的安慰。

    ……

    这日,沈韶棠正在屋中修炼,他心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李溯用力地敲着门,喊道:“尹澈,不好了!”

    沈韶棠收起修为,李溯猛地一下推开门,惯性使然踉跄着进来了。

    “有什么事?”

    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听说了吗?这宗门里都在传,你跟宗主有一腿!”

    “这……我早就有所耳闻。”

    沈韶棠见怪不怪了。

    “他们还说扶渊仙君此番落寞离去,是因为千里迢迢来找‘旧情人’,奈何’旧情人‘已经成了邪宗首徒!”

    “……”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据说这个事情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被各种杂书精彩编排。

    那天过后,外界传闻,两大剑宗之主为一”神秘佳人”大打出手。无妄宗首徒爱上了扶渊仙君,但是碍于师尊恩情,拼死掩护师尊身受重伤。在两个人中间,首徒犹豫不定,最后出于大义,违心地选择留在邪魅师尊身边。

    最后,师尊痛苦自残,为了挽留佳人,不惜装伤卧病在床百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