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要事?”他眉眼淡淡,问道。
原来,朱鸟是天雪宗内传音的“媒介”,而此时里面传出了一个嗓音粗哑的男声:“宗主,请恕我打扰您清修,现在修真界将乱……恐怕本宗也难以幸免。”
“大长老这般惊慌,莫非敌军已至山门?”
“……这倒没有。”对面默默收住声音,再开口时候已经冷静许多。
大长老通过朱鸟传音,凝重地向他汇报道:“各大门派一夜间齐聚无妄宗,殷宗主不知在筹谋何事,也许企图对您不利。”
什么时候不组织人马,偏偏在近日顾清仑清修之际,距离飞升仅仅一步之遥。
可不是!沈韶棠躺在床榻上,却竖起耳朵偷听“敌情”,暗暗期待顾清仑去处理要事,自己好趁机跑路。
“我自有主张。”顾清仑沉吟道,“不过……大长老切记,并非守好山门便可高枕无忧。”
“宗主,此话怎讲?”大长老隐约感一丝不妙,似乎是遗漏了什么。
“无妄宗弟子擅长伪装变化,以便混入你我之中……只是气息上的不同。”
顾清仑眉目清冷,犹如远山高雪,他单单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也能令人从声音里得到绝对稳定的安全感。
可惜,沈韶棠现在不是“人”,听闻此言更是一片胆战心惊。
如果他的存在真的暴露了,那顾清仑没必要这么嘲讽自己,直接一剑杀来的几率貌似更大。
“我已经交代弟子,若是发现嫌疑者立即上报。”大长老过了一会儿,又问道:“这一次,还像从前那般处置他们吗?”
顾清仑掀起眼帘,眼底浓重的杀气弥漫,他薄唇轻启:
“归顺者留下,其余杀之。”
大长老一边应声,一边郑重地躬身行礼,崇拜又虔诚地说道:
“宗主大道将成,当是天下人心所愿,无论即将发生何事,切勿顾虑我等。”
顾清仑不予置否,静静地注视着朱鸟。直到后者无话可说,扑棱着翅膀便飞走了。
原来,大长老此番醉翁之意不在酒。宗门遭敌有他们那帮长老抵御,他们更在意的是宗主渡劫一事,若是被这些邪宗之人打搅,岂非坏了宗主的大业?
“你想去哪里?”顾清仑的声音陡然响起。
在他们谈话期间,沈韶棠已经把身子往外挪了段距离,此时半个身子卡在床沿不上不下,在那道犀利冷漠的目光下,努力保持平衡。
“啪嗒”一声,沈牌枕头掉下了床。
顾清仑走到他跟前,将“枕头”拾起,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埃,引得“枕头”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