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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沉着冷静,仿佛知道所有事情,只叫她带路回裘家祠堂。

    而其他长辈叔伯也纷纷相劝,正要跟这位凭空出现薛“大侄子”客套两句,却听老夫人用力将鞭子在地上一抽。

    她态度骤然变冷,问道:“那时候,裘家上下都以为你死了,你到底去了何处?”

    “是啊,大侄子,这又是什么情况?”裘家伯伯问道。

    “当时我确实命悬一线,兴许是老天爷垂怜,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说来话长,不如回去后我说与您听?”

    “二弟……你觉得如何?”殷于野睨了一眼地上的人,凉薄地笑了笑。

    裘宴如芒在背,脊骨线瞬间变得僵硬,他的手攥紧了,抬起眼睛去看大哥,眼底的惊异和绝望糅杂成一抹黯淡。

    刚才,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哼,别提这小子,只会给裘家丢脸!”老夫人连忙阻止,生怕叫裘赫寒了心。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二弟做错了事,您可以罚他,何必亲自动手,气坏了身体?”殷于野没有亲故,但演起二十四孝子游刃有余。

    听他一番宽慰,老夫人心情舒畅了许多,当有仆从将裘宴带走时,也没有阻止。

    “娘,儿子先行一步。”裘宴被两旁仆从搀着,冷汗涔涔,哑声说道:“多谢大哥……”

    在经过沈韶棠的时候,他脚步停了一会儿,然后才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殷于野目送他出了门,唇边的笑意也消失无踪。

    “谨秋,你去看看。”老夫人背对着他们,谨秋应了一声,追上去。

    “宴儿的事暂缓再议,今日我也有些乏了,各位请便。”老夫人疲倦地说道,末了她看向沈韶棠道:“言儿,你也留下。”

    在他二人面前,老夫人面容慈祥,这一幕仿佛与当年新婚燕尔重叠,如此般配登对,岂会逊色别的什么才子佳人?

    沈韶棠挨着殷于野坐下,他像是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对外界的反应也是缓慢的。

    其实他只是担心说错话,因为他根本不了解裘赫这个人,在原著里裘赫就是个工具人。

    因此,他心态还有点侥幸的意思,想看殷于野露出马脚。

    但是,殷于野和老夫人的对话中,句句合理有逻辑,反应极快滴水不漏,恐怖的是连一些细节都了如指掌……就像是对原身本就很熟悉。

    连编故事也编得有模有样,譬如裘赫跌下山崖那一段,因山下林木深邃,便说自己醒来后被一个猎户所救,却失去了记忆。

    而他恢复记忆后,第一时间便是回家,但是猎户年纪大了,忽染重病无人照料,他为报恩情便留下来照顾猎户,送他最后一程。

    因此耽误了许多时间,一直到三天前料理完所有事情,裘赫便下了山,循着水流的方向找到了村庄,再跋涉山水,千辛万苦回到了城里。

    “没想到我儿受了那么多苦难,都怪为娘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