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澈!”他瞬间出现在沈韶棠身边,从肩膀后面将人揽住,手腕内侧青筋凸起,不知是费了大力气还是情绪暴起。
殷于野没有多想,便用手心贴着他的腹部,由缓至快注入灵气,他想减轻他的痛苦,可是事实却刚好相反。
“不……不要……”沈韶棠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体内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他“费劲”地想推开对方的手,却绵软无力。
“不要碰我。”他从牙关里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殷于野面色倏然阴沉,直到沈韶棠看起来越来越虚弱,他才满腹疑惑地松开手。
怎么会……
“大……大少奶奶吐血啦!”
门外的家仆听闻有人在争执,于是凑过来门缝一瞧,便恰好看到沈韶棠吐血倒地,情不自禁发出了惊呼。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将沈韶棠包围起来,有的着急喊大夫,有的端盆送水,还有人在大呼小叫乱成一锅粥。
殷于野仿佛是道空气,他沉默地站在人群之外,眸光始终落在沈韶棠身上,后者脸色渐渐回转,显然不再那么抗拒痛苦了。
所以,是他的缘故吗?
殷于野蓦然想起了上一次见到扶渊,那番话他记忆犹新,竟然觉得他会后悔将沈戈言带走?如今看来,未尝不是某种箴言。
夜里,沈韶棠坐在床榻上,半昏迷半清醒。
他做了个梦,梦到殷于野在向他辞别,说是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他们没有争吵也没有离别的痛苦,就像是……告别一样。
果然,次日沈韶棠发现身侧空无一人。
对于殷于野的去向,他心里有所猜想,但是事实上并未完全确定。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秋末。
过了半年,殷于野终于回来了,他踏进房门时,隐约听到一声声咳嗽,门帘随风晃悠。
他时时挂念的人,正倚靠在床边的一角,似乎做了什么噩梦,眉头紧锁。
在光线忽明忽暗中,殷于野放轻脚步走近,俯下身将他的下颌抬起来,着迷般地用指腹摩挲下颌线,就着日光微微的光,落下湿热而充满攻占性的吻。
沈韶棠朦朦胧胧地回应着,像是本能又像是渴望,这样熟悉的感觉令他身心皆放松了下来。
“你……还知道回家。”他半是责怪,半是难过道。
殷于野一手扶着他的腰,另一手将鬓边散乱的发丝抚平,动作温柔专注极了。
闻言,便讨好似的笑道:“我带了礼物回来,你……会喜欢的。”
说着,双手绕到沈韶棠肩膀后面,将一串白晃晃的东西挂在了他的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