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世家权贵的手段。
不出手则矣,一出手必定有十全的把握。两面夹击,让人无处可逃。小小的叶家在王家人眼里,不过是几只蝼蚁。
叶娉不惧蝼蚁之身,但她不愿就此屈服。王家位高,但永昌城天子脚下,比王家门楣高的世家大有人在。
比如说那位温郡王。
一夜辗转,计划种种。
晨起时见父母神色如常,除去母亲眼眶略红之外,与往日无异。叶娉与小弟嬉笑,似是半分不受昨夜之事的影响。
看着一无所知的女儿,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眼神皆是伤感。
他们不说,叶娉也不问。
叶庚上职,王氏理家,一切如故。
趁着母亲带着小弟午睡时,叶娉悄悄出了门。
刑司衙门在城北与城南交界处,门户森严阴气密布。寻常百姓宁愿绕道几里,也不愿经过此地。一是恐其阴森,二是惧其血腥。
门口两尊石狮威严并立,左狮刻着太极八卦图,是为镇妖袪邪。右狮刻着往生经文,是为超度恶鬼怨灵。
叶娉寻了一个背风的墙角,开始守株待兔的等待。
明媚的春光普照大地,驱散早春的寒气。她以手遮日,透过指缝望向天际。一往无边的晴空万里,莫名让人生出无限向往。
三喜露怯,小声规劝,姑娘,我们还是走吧。
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见上一面再走。叶娉靠在墙边,目光转向刑司衙门。
姑娘,你你若是郡王恼了,可如何是好?三喜不敢非议主子的不是,心里却是不赞同叶娉来找温郡王。
叶娉也不解释,盯着衙门口。
近半个时辰左右,那道墨绿的身影终于出现。
她用浸透生姜水的帕子抹了一把眼睛,将帕子塞给三喜后冲了过去。
郡王,救我!
温御先是感觉有人在暗处窥探自己,手已握在腰刀上,紧接着听到娇怯的哭喊声,刚离鞘的刀又插了回去。
是那位叫叶娉的小姑娘。
小姑娘素面素衣,哭得泪流满面,瞧着好不可怜。
郡王,你为何要这么对我?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有什么错?你不喜欢我就算了,为何要指使别人作践我?
这事是因她而起,她知道对方是被自己扯进来的,可是她已经走投无路。除了这个法子,她想不到还有其它的法子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