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奸犯恶之人,自有律法惩治。
这话,郡王信吗?
若律法真能约束那些王公贵族,世上哪里还有仗势欺人之人,哪里还有欺男霸女之人,更不会有视他人性命如草芥之人。
温御看了她一言,没再言语。
一路沉默,好不容易马车停下,叶娉感觉这一程太过煎熬,像是过了千年万年。抬头一看是刑司衙门,她吓得腿都软了。
怎么会来这里?
完了。
郡王,郡王。她不想进去,矮着身体拖延,小女错了,小女真的知道错了。您不需要动刑,您想知道什么,小女一定如实相告。若有半字隐瞒,就让小女魂魄无依,永世不得轮回!
只有他们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这个誓言比其它的都要重。
温御睨她一眼,此女这般模样实在是丝毫没有仪态可言。听她所言的那些律法规定,不难推测那个地方男女皆平等视之。许是如此,才养得她没有女儿家的矜持,也没有对世家的敬畏。
还想做鬼千年万年,你倒是想得好。
小女想当人。
做鬼千年万年有什么意思。
温御刚想往前走,即发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住。低头看去,小姑娘一脸可怜巴巴,越发没有仪态。
成什么样子!
郡王,小女害怕您真的不用动刑,小女什么都招。
她怕死,真的不需要动刑。
温御睥睨着她,神色难辨喜怒。
二人僵持了一会,最后受不住的是叶娉。实在是温御的气场太强,她害怕自己再拖下去会被他一刀结果。
一进刑司地牢,扑面而来的气息令人反胃。她跟在温御的身后,每一步都走得胆战心惊。暗道自己难道想错了,这个人根本就不会放过自己。
地牢有囚犯,但那些囚犯一个个趴卧在地,似乎全睡着了。
通红的壁火,像鬼火吐舌。一应刑具森森血寒,骇得她想逃。她不停给自己打气,努力说服自己眼前这个人不会杀她。
你可知那人所犯何罪?温御指着其中一个牢门问。
叶娉壮起胆朝那牢门里的人看去,蓬乱的头,污烂的衣,除了能看出是个中年男人外,其它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他所犯何事?
纵火杀人,罪无可赦。
我不会杀人!叶娉的声音都在抖,她就是放了一把火,真的没有那个胆子杀人。他们王家想害死我父亲,我不过是还击一二。你可能不知道,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小女都是知法守礼之人。
巧言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