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方才恭人您说的那些,郡王妃可是一句也没有多问,可见她不是不想过问,而是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从哪里问起?
郡王妃不问,不代表她不懂。她眼神清明,或许早已对一切了然于心。上次的账册她过了几天才派人送回,期间并未向我询问。若不是她熟知那账册的用途算法,那便是她请教了郡王。
清风心下一凛,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位郡王妃都不是普通之辈。前者是深藏不露,后者是足够得宠。
云淡顿悟,心道还是恭人看得明白。
她隐晦地看了一眼从小长大的姐妹,心下一声叹息。
护国寺。
竹林旁旁边的凉亭之下,两人对弈。空见大师执白子,温御执黑子。棋盘之中过目不忘,黑白之间刀光剑影。
一刻钟后,空明大师哈哈大笑。
又是平局,妙哉妙哉。
承让。
凉亭另一面临水,水是寺里的放生池。池中锦鲤自由地游弋,红的白的黑的看上去好不快活。中间巨石上几只乌龟趴在一起晒太阳,时不时叠在一起,又时不时有一两只会被挤得掉进水里。
阳光从佛殿的檐角掠过来,如佛光普照。
温施主是否有惑?空见大师问。
确实有惑。温御道:上回大师说青龙破凌云,狭路遇白虎。既是因果缘,或能共匍匐。敢问大师青龙白虎一相逢,可能代代有继?
空见大师但笑不语,指着那似镀了佛光的檐角。佛海无边,普渡世人。若不能代代有继,又何来福泽延绵。
温御闻言,眸中风云际会。
那宋施主的命格,真的不能更改吗?
空见大师敛目凝神一会,再睁眼底一片慈悲。
命格难破,但不破不立。
温御站起来,朝空见大师深深行了一个佛礼。
将出护国寺,正欲上轿子之时,他忽地朝左边望过去。但见高高的墙角边,倚着一个青衣男子。
宋进元一脸笑相,酒窝隐现,今日闲来无事逛到这里,不想看到了你的轿子。想着你应该就在寺中,索性等你出来。
两人相识多年,从未像最近这般生分过。
温御如常,不自在的人是宋进元。
婚事受挫,原本他不太可能会放在心上。他这人心肠硬,也没那些个儿女情长。婚姻之事对于他而言,为的是传宗接代,为的是尽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