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温御声音之寒,似从地底深处渗出来般。修长的大手将她头顶的印章取下,漫不经心地在把玩。当真什么都没想?
叶娉心下一凛,点头如捣蒜。
真没想。
也不敢想。
这头上一点绿,是否和一枝红杏有异曲同工之意?
完了。
他真的猜到了。
这也太厉害了!
叶娉不无怂包地挤出讨好的笑,同时难免有些泄气。有这么一位心思敏锐洞察秋毫的老公,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此隐晦的意思都能猜到,这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难道是光长脑子不长心,才会如此冷血无情?
我开个玩笑,开玩笑而已。我这是在笑话温廷之,万万没有其它的意思。谁敢给这男人一点绿色瞧瞧,怕是不想活了。郡王对我这么好,我欢喜都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生出别的心思。
别的心思你最好不要有,否则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声音之冷,堪比冰刀。
叶娉都快哭了。
这男人的手段谁不知道,得罪他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她也就是仗着两人同样的离奇经历,在他允许的范围内蹦跶,但越界这样的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毕竟在强者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是一场空。
郡王这么说,让我好伤心。她作势捂脸哭,我如此心悦郡王,心中只有郡王一人,郡王为何疑我?是对自己不自信,还是不信我?
是不信自己,还是不信她?
温御垂眸。
他竟然无法回答。
这个小骗子,惯会哄人。
只要你无二心,我必是信你。
郡王真的信我?叶娉抬头,小脸上当真挂着两行泪。为了挤出这两滴眼泪,她刚才下了死手掐自己的大腿。我就知道郡王心里是有我的别人都说我不知廉耻,说我痴缠郡王,他们哪里知道虽然一早是我先动的心,但现在我和郡王之间再也不是一相情愿,而是两情相悦。
这话骗骗自己还差不多。
她心想着,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两情相悦么?
温御眼神凌厉,如利刃出鞘。刀锋所到之处,似要划破所有的伪装,直指人心。这还不够,竟是还要将人心剖开,非要看清里面到底是黑是白。
叶娉身体瑟缩一下,有些不敢与之对视。
她慢慢垂眸,作伤心状。
是我痴心妄想,是我贪心了。我以为郡王对我是不同的,我以为我的一片真心会打动郡王。我不会泄气的,不管郡王待我如何,我始终视郡王为此生至爱。哪怕有朝一日郡王厌了我,弃我而去,我也不会怨恨。我会默默守着自己的心,永远喜欢郡王一人。
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