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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帐遮之,四方纱幔中仿佛自成天地。烛火隔着一层,将这方天地晕染得分外温馨。幽香混着清冽的男子气息,无所不在地纠缠着。

    枕头风这玩意,应是男女云雨之后吹最为管用。

    可惜孕初三月有忌讳,叶娉没有办法施展美人计。何况在她看来,近些日子无形中施展美人计的另有其人。

    冰雕玉刻的容颜,在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庆枕头上越发打眼。

    此时的温御,不再是人人闻之色变的煞神。这样的安静与美好,说是坠入凡尘的神子亦不为过。

    神子可远观,不可亵玩。

    叶娉吞了着口水,凑过去在他脸上叭唧一口。心里不无得意地想,落入凡尘的神子,也不过是自己唾手可得的美色。

    她消用了这美色,也顺理成章结了果。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将来,将隐患扼杀在尚未难以收拾之前。

    郡王,您说我这一胎是男是女?

    女儿吧。

    应该是的。

    叶娉想。

    都说稚子的眼睛最灵,她家小四不是说她肚子里的是个外甥女,那应该是个女儿没错。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事关她小棉袄的嫁妆,她怎么能不努力。

    我祖母曾说过,如你我这般出色的长相,合着应该生十个八个,您以为如何?

    可。

    可什么可!

    你当是批准属下的奏报呢。

    叶娉在他耳边叹气,养孩子说难也难,说易也易,端看怎么养。若是家里和产业少了,分到个人头上的不多,您少不了被埋怨,您说是不是?

    他眼神缓缓看了过来,对上假装忧愁的一张小脸。

    这小姑娘又玩什么花样?

    郡王,您这么看我做什么?您看得我心里好慌,我好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哪里又惹了您不高兴。

    好好说话。

    这可以他说的。

    叶娉清了清嗓子,脆声道:都说父母为子女,当计之深远。虽说我们这一胎是男是女还未可知,但我们总得为她计划一二。若是闺女,自小便要为其攒嫁妆,若是儿子,便要给他存聘礼。我最近看账,总觉得开销太大。古人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长此以往我怕终有一天会入不敷出,到时我们该如何安置自己的儿女。

    温御初时眼底还有笑意,渐渐笑意变淡,最后神情一片冰冷。

    他气势一变,叶娉立马就感觉到了。

    床帏之间就这么点大,躲都没地方躲。

    郡王,您方才让我好好说,让我别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