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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先是低头,因为不敢置信,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尔后她慢慢抬头,大着胆子直视着那深不见底的目光。

    郡王说什么?我没听清。

    就说了一个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而且说得那么小声,很难不让她怀疑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温御眯着眼,眸中风云变幻。

    你问。

    妈呀。

    还要再问一遍。

    既然郡王诚心诚意地要求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再问一遍。敢问郡王对我,可有心悦之情?

    有。

    还是一个字。

    多说两个字会死吗?

    真的吗?有多喜欢?

    不管郡王对我的喜欢有几分,在我心里哪怕只有一分,也已经心满意足了。郡王,我好开心,我好欢喜。

    这话不是假的,她真的很开心。

    瞬间的功夫,她心里开出了一朵花。那花极红,红得刺目耀眼。所谓的心花怒放,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像春回大地,又像是否极泰来,其中复杂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花开艳艳,阳光正好。

    她望着眼前的人,灿然一笑。

    自至以后,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世人,她和温御是两情相悦。

    温御寒玉般的脸清冷如故,却是悄悄红了耳根。

    陈家人求见之日,叶娉没有露面。

    庄子上的一应交接事宜,皆由锦恭人出面。锦恭人对陈家人积怨已久,任凭几房人如何讨好始终板着脸。陈家人离开时还想给叶娉请安,被锦恭人以郡王妃身子不适给拒了。

    叶娉不想给他们好脸,更不会让他们再巴着公主府不放。好不容易摆脱的吸血虫,以后避着躲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给他们机会。

    他们占了庄子二十六年,不思量着归还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让郡王养着他们一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简直是欺人太甚。

    锦恭人闻言,轻声一叹,殿下若在,该是何等寒心。

    叶娉想的是,长公主未必没有料到有今日,也不知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些人指不定在背后咒了我祖宗八代,我若再给他们好脸,岂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气焰。左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得理不饶人的名声,于我而言不损皮肉半分,我何惧之有。

    名声如浮云,有聚亦有散。千人千口,有人诋毁,亦有人赞美,郡王妃的想法倒是和殿下不谋而合。

    同一个时代的人,大抵有些想法一样。

    叶娉笑笑,能和长公主所见略同,是我的荣幸。论心胸我差之甚远,万不敢与长公主相提并论。我小户出身,实则乃一俗人。我若得了理,必定是不会饶过那些说三道四的人。相反若是我没理,我保证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