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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伯真是可笑,温廷之对我家郡王的嫉恨由来已久,他明着是想折辱我,其实是想让郡王难堪。你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却不知你儿子从来没有把姓当过弟弟,甚至巴不得郡王早点死!

    你你胡说!温夫人大喊。廷儿最是懂事孝顺,他绝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你们莫要以己之心揣测别人。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有数。毕竟有这样的想法的不止温廷之一人,你恐怕比他更为迫切。你们母子俩一个忌惮长公主,一个忌惮郡王。更可笑的是,大伯还以为你们一个大度明事理,一个懂事知谦让,竟然不止一次想将爵位传给郡王。孰不知正是他的自以为是,才让你们更加痛恨郡王

    够了!温国公喝道:御儿,你就这样纵着她?

    我说了,我的妻子无需别人说三道四,何况她的都是事实,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你你就这样任由她挑拨吗?

    大伯,你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哪里来的闲功夫教别人的儿子。叶娉半点也不想给温国公留面子。你以为国公府上下一派和睦,也不看看如今的国公府是什么样子。莫说是比起旁的世家,便是比起小门小户都不如。你想想你的一双儿女,女儿得了疯病,儿子平庸无能。说句不好听的话,有这样的子孙后代,你们国公府不要再想什么荣耀辉煌,还是想想怎么才能保住这世袭罔替的爵位。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他们看着叶娉,又看向温御。

    郡王,咱们走,省得在这里碍他们一家人的眼。

    温御嗯了一声,走在她身后。

    她忽然回头,对温老夫人一笑。

    我以前说过祖母是旺三代的好女,而今我想收回这句话。国公府这三代人,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当初祖母一意孤行,自以为娶了一个好儿媳,却不知是引狼入室。今日种种,皆是那时的因果,您老人家好自为之。

    说到底,她还是心软。

    温老夫人不是温夫人的对手,这老太太看似精明,实际就是个老傻白。希望这老傻白能精明一回,莫要临到老了还栽个大跟头。

    夫妻俩这边刚出怡心堂,后脚大夫就到了。

    等到他们走得有点远了,怡心堂那边隐隐传来哭声。

    温御抿着唇,唇角泛起冷意。

    叶娉悄悄去握他的大手,感受这大掌的温暖干燥与粗糙的厚茧。

    那老太太真是个拎不清的,真当我喜欢讨好她。若不是看在她是你祖母的份上,我哪管她姓甚名谁。她不领情就算了,我正好省得费心。日后哪怕是她被人算计死了,又与我有什么干系。

    温御紧了紧她的手,这小姑娘刀子嘴豆腐心。该说的都说了,恶人也做了,旁人却未必会领情。

    无关之人,生死由命。

    说的也是。叶娉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方才他能说出老太太是温廷之祖母那句话,可见曾经是在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