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狐狸并非实体,任她抓挠也不过是在一团红光中来去。倒是浊息遇到红光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竟是被这红光消解了一般。

    姬蘅见浊息都奈何她不得,不由绝望,激痛之下惨叫连连:“你,你这臭狐狸,究竟是什么东西!”

    狐狸并不理会,任她挣扎扭转,只管死死咬着不放松。

    姬蘅颈项间的破洞中汩汩地流出暗色的血液来,她喉咙里发出风箱一样嗬嗬的抽气声,黑洞似的嘴里还在不甘心地翕动:“不可能,我不信,是我的,都是,我的……”

    但随着血越流越多,没一会儿她就声息渐弱了下去。

    那些血液蜿蜒曲折,引得她身后的浊息争相投奔。浊息层层叠叠伏在那些血液上,像是野兽在啜饮美味,不一会儿那滩血便只留下浅浅的印迹。

    原本在姬蘅背后散射状的数条浊息,如今少了凭依,四处散逸,又渐渐向东华与凤九聚拢过来,伺机攀附侵入。

    九尾红狐吐出口中已然不动的姬蘅,伏低身体龇着尖牙威赫着浊息,不让它们靠近。但浊息自有它们的逻辑,并不知道前方危险,或者,就算知道危险,无尽的诱惑仍使它们前进。

    红狐甩着狐尾扫开不断靠近的浊息,可四壁沉沉并不那么容易消解。她忽而望着团团围着的厚重黑云仰天长啸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东华,圆圆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不舍,喉间咕哝了一声,眸光渐而转为坚定。

    “小白——”东华猜到她要做什么,急忙伸手拦阻。

    可话音未落,她又一声长啸,浑身立时红光大作,九尾红狐的轮廓由实化虚,术法化为无数光点,穿透浊息的重重迷障。每一个光点与每一丝浊息都在撕咬搏斗,光与暗的战斗爆裂在每一寸空间里。

    最终,红狐散作万千微尘,包围在他们四周的浊息荡涤一空,连带着原本战场上游荡的傀儡与浊息都无所遁形。

    天朗气清,如若不是战场上还有无数将士的遗骸,九重天可以说又恢复了旧观。

    白止望着九尾红狐的残影目眦欲裂:“上古秘术……九丫头何时学会了上古秘术天地一同?”

    折颜讶异道:“就是那个燃烧命力与仙元的天地一同?这秘术竟能对付浊息?”

    白止苦涩地摇摇头:“我也只是听说,没曾想竟被九丫头使了出来,只是这术法的后患书上却是语焉不详。”

    折颜宽慰道:“事成定局,不若先去查看凤九的伤势,有我在,总不能叫她……”他想到此前凤九的神识受损不知如何,神色间颇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