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狐狸崽们趴在她耳边嘀嘀咕咕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凤九才算知道了几日来太晨宫中的一番折腾。她憋着一肚子笑努力替自家夫君保持体面:“哎,你们不懂,寻常人哪里能轻易吃到父君做的菜呢!这可真真正正是,特别的父爱呢!”

    攸攸噘着嘴嘟囔:“这特别的父爱实在过于沉甸甸……”她又钦佩地望着凤九,“娘亲,父君做的菜您吃得最多,竟能安然无恙、无怨无悔,孩儿觉得您才是最厉害的!”滚滚也默默点头,和妹妹一起冲娘亲竖大拇指。此时此刻,娘亲娇小的身躯在他们眼中瞬间伟岸起来。

    凤九则被烤红薯勾起许多回忆,唇边带笑地想着什么。

    打发走了小狐狸崽,凤九来安抚几乎要沉出水来的老神仙。

    她抽掉东华手中未翻过页的书,挽着他的臂膀问:“夫君这几日可有乖乖的?”

    东华瞟她一眼,不悦道:“不是都知道了?特地来笑话我么?”

    “不敢不敢!”凤九眉眼弯弯,“滚滚和攸攸他们还小,不能体会其中的深意也是有的。”

    “哦?那小白说说,有什么深意?”东华见她美目顾盼,眸光潋滟,总觉得小狐狸不像是诚心来安慰的样子。

    果然,凤九秀口一吐便是伤人的剑:“就是啊,就是父爱如山——崩地裂!哈哈哈!”她还假模假式地拍着东华的肩膀火上浇油,“夫君做得很好,但为了狐狸崽的身心健康,下次别再做了!”

    语毕,自己先咯咯咯笑了一通。

    见东华脸色愈加黑沉,瞪着她的眼神都饱含怨气,觉得到底不能将他彻底惹毛,又软了身段来哄:“别生气了,我稀罕你还不成嘛!这几日夫君在家辛苦,明日我亲手做桌年菜的席面好好慰劳夫君可好?”

    “就这补偿?”东华斜她一眼。

    “嗯,十几二十道菜呢,很花心思的,平时我可不轻易露这手。”凤九怕他不知道这桌席面的难得,很是细致地比划了一番。

    孰料东华听至中途,突然将她放倒,压着她的手,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小嘴,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轻咬香软的唇瓣低语:“我可不是说这个,席面不席面是明天的事,也不是一人享用,那今晚呢?”

    “今……今晚?”凤九脑袋有些发晕,水润的眸子似镜潭秋波,勾得人心痒。

    东华神色淡定地说:“子债母偿,狐狸崽那里受的委屈,我只能向夫人讨了。捡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只听说过父债子偿,哪里来的子债母偿!什么鬼……唔唔……”凤九的粉拳落在某个不讲武德的行动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