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将近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时连把房间的灯调的暗了一点,自己坐到安以的旁边。
安以的呼吸声很弱,是的,他的呼吸声一直很弱,要是不仔细听,很难辨别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时连缓缓将自己的手插入到安以的手下,拇指轻轻摩挲着手腕的那条肉疤,这是他欠的债,安以身上的伤就是自己欠下的所有债,偿还不完。
整整坐了一个小时,安以的手才无意识的抖动了一下,时连整个人先是一惊,随即抬眼就看向了安以。
“怎么了?”时连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能沙哑成这个样子。
“想喝粥。”安以声音很弱,眼睛也是似张微张,唇角间慢慢蠕动了两下。
时连将自己的手从安以手中拖出来,从凳子上起身,看了一眼安以,将被子盖好之后,就从门里出去。
厨房他已经很久没有进来过了,但幸好,冰箱里的蔬菜一直都在换,所以不存在不新鲜的问题。
时连将菜拿出来摆在桌子上,一时间竟不知道安以喜欢吃什么,翻看着手里的食物,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思考了一分钟,时连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宁的电话。
傅宁也是很不耐烦,正准备睡觉,就接到时连电话:“大晚上你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时连抿了抿嘴唇,顿了一秒说:“安以喜欢喝什么粥?”
一听到安以,傅宁手上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站在桌子前:“安以怎么了?”
“出事了,现在在我这。”时连不打算给傅宁卖关子。
傅宁眉头微微一簇,沉默了一分钟才缓缓张口。
“做简单的白粥就好,做的话不要放鸡蛋,他鸡蛋过敏,盐和酱油少放一点,要不然不利于伤口恢复。”
“白粥温度不要过高,小火熬就可以,最好多煮一点。”
时连听的很认真,把傅宁说的话全都记在本子上,他都觉得有点可笑,安以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竟然不如一个待了三个月的人。
正准备要道谢的时候,傅宁声音忽然一沉问道:“知道对方是谁吗?
“正在查,多一半可能是以前的仇人。”
傅宁嗯了一声,继续说道:“麻烦了,我这边在基地里面工作,不太好下手。”
“知道了。”时连挂掉电话,看着本子上的字。
不会了,仇人不会在来找安以了,他这次会保护好的。
根据傅宁说的,时连小心翼翼的操作着,本来还会做饭他,现在就像个挑梁小丑一样,因为太过小心,竟然连糖和盐都没分清。
连续失败了好几次,厨房差一点就被时连点着了,终于端着粥从厨房走了出来。
到房间的时候,时连很小心,步子都是轻的,时连将粥放在床头,看着眼睛紧闭的安以,试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