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

    不同于以往醒来后模糊的记忆，元始此时清楚的记得通天自爆时的神态、语言，以及圣人自爆后产生的强大灵气流卷起自己的衣角翻飞。

    祂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祂这个哥哥当得多糟糕，让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三个变成如今的形同陌路。

    看到通天自爆后的一瞬间，祂竟然什么也没有想，脑海中一片空白。回过神后便是自虐一样的回忆着曾经与通天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曾经的兄友弟恭。

    那一刻，祂突然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醒来时，元始看着正抱着自己的御时突然有些慌乱。祂还记得梦中有些人族议论被记载下来的往事时曾说：“天尊，虽尚道成周，然其枉顾手足兄弟，不惜生灵。而瑕不掩瑜，终为善。”

    枉顾手足，歧视妖族。

    对于这两顶大帽子元始是拒绝的，但好像也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并非祂不自信，而是亲弟的死亡与祂有关乃是事实，元始自己也无法接受。

    如果自己认定的道侣也无法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呢？

    祂没有听到御时的回答，但御时的行为已经告诉了自己祂的答案。这是祂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次亲密，元始也有些沉溺其中了。

    一吻结束，元始不再纠结原因，御时也没有回答的意思。喜欢本就是没有答案的，在遇到元始之前祂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会付出这样浓烈的感情。

    听到御时说出真灵双修时，元始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羞涩。脸色微红的伸手捂住御时的嘴唇，却在感到掌心微微湿润时缩回了手。

    御时没有问元始发生了什么，只是坐直身体道：“你进阶准圣了，恭喜你再进一步。”

    元始看着御时认真的说：“这不过是刚开始罢了。”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对通天的性子怎么看？”

    揉了揉元始有些凌乱的头发，“祂生性阔达又重感情，看起来不好相处却又心软。若是你不看紧，通天是极容易被人左右的。”

    若非多宝搬弄口舌以及不懂事的弟子挑拨，只怕通天也不会怒从心起摆下诛仙剑阵。通天也知广成子乃是正直君子，不会背地说截教坏话。只是当时被架着也下不来台，为了面子也要争一争。

    说到底都是天道干的，圣人们都只剩自我，自然在涉及到自己时更加冲动。就连元始，在后期也渐渐失了本性，在通天自爆后才醒悟过来。

    祂并不觉得那是元始的本意，也不觉得应该怪到元始头上。御时帮元始整理好衣襟，握住元始的双手。

    元始听了这话笑着反握住御时，“可我怕看的紧了祂就跑掉，再说，通天以后到底是要自立门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