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怎回到宿舍的,打开房门,罗瑀暄掛着眼镜在翻看民法总则。
浴室的门打开又关上,她抬头看着换了身居家服的我。
「若琳呢?你们不是说今天要开会吗?」
见我默不作声,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皮。「怎么了?」
「你会觉得我恐男很奇怪吗?」我走到书桌旁边,背对着她,没头没脑的拋出一句。
「为什么会觉得很奇怪?」
「因为……我高中还交了男朋友。」
「有谁跟你说了什么吗?」她伸手把我拉到巧拼上,坐到我身边,一眼就看破我的所有偽装。
但我想起娇小女生的笑声,就怎么也开不了口。恐慌在心底蔓延开来,瞬间就将我紧紧缠住。
要是她也觉得我很奇怪怎么办?
「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断定你的为人。」她覆上我的手,眼里的坚定不容忽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你愿意跟我说,我一定都能理解的。」
我从未向人描述我的梦境,不愿意记得太细微。
身体本能会做出反应,异性的触碰像是火烧,深植在记忆里的伤痕才是最缓慢的凌迟,我还在永无止尽的煎熬中被肆意翻面。
忘掉比较轻松,还是那的确是一场梦呢?我想着,忽然通透起来,就当作是这样吧。
把那时的雨、所有的不堪、黑暗和疼痛都当作一场恶梦,不曾发生,就不会感到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