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林只是咬着嘴唇,很久都没有说话。
医疗室里只剩下希尔身后翅膀高频率拍动时发出的嗡嗡声。
又过了好一会儿,希尔才听见面前这只弱不禁风的幼虫惨兮兮地开口呢喃道: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苏林低着头,努力不让希尔看到自己的脸。
我他妈什么时候想让你死了?!
希尔暴怒。
被那些人雄虫掠走当成x玩具玩弄,对我来说,就是让我死。
苏林回答得很快。
青年语气中的绝望和沉重是那么深厚,甚至让希尔一时语塞。但下一刻,希尔便冷笑着提高了声音回应道:
只是被人带走就觉得是让你死了?你这种劣等虫,又不想献身,又在妄想有人对你进行庇护?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呵,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脑子不好使所以才被你之前的部族赶出
希尔一边说一边轻佻地挑起了苏林的下巴。
他真的很讨厌这只幼虫如今垂着头恹恹的模样。
只是,当他看到苏林此时的脸时,后半截话就卡在了喉咙里。
惨白的弱小幼虫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看不出到底是吓出来的冷汗,还是没擦干的治疗液。
又或者
是眼泪。
我知道我很弱小,可是那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唯一能控制的只有我自己的意志和身体。对上希尔惊诧的视线,苏林眼瞳中一片死寂,如果我真的放任自己成为别人的玩具,那么,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想那样。
苏林说道。
希尔:
希尔明明还有一连串恶毒刻薄的嘲讽,此时却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词都冒不出来了。
几秒钟之后,希尔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就,就这么大点事,你哭了?
他问。
苏林扭过了脸,整个人都是绷紧的。
我没有。明明眼角已经湿漉漉的了,青年却还是那么拙劣而生硬地回答着他。
可是你脸湿了。
希尔盯着苏林的脸,等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直接开口了。
我这是疼的。
苏林一字一句,梗着脖子回答道。
卡洛斯也说过吧,我是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