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象中温热的血肉触感,只是又冰又滑,让人无端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例如在冰箱里存放已久腐烂发臭的肉块。
周衍用指尖挑起最内的一块花瓣形肉片的尖端,往内按去,整片血肉非常勉强地贴在了最内部,边缘还有些坑坑洼洼的缝隙。
他屏住呼吸凑近观察,这些伤口并不是用利刃切割导致的,更像是有人用不平整的物体用力砸击造成的。
白衣女人感受不到痛觉,当那带着温度的手指抚向她的伤口时,她还是蜷缩了一下,混乱的思绪中突然涌现出那日被处罚的场景。
她被自己最信任的亲人背叛,被村民们冠以亵义,在淮水河边,被刮去了双耳,被尖利的石头狠狠砸击了面部,最后被做成了困在淮水村的纸人。
她还记得那天,淮水河都被她染红了,可惜祠堂里的那位祖先从来没有怜惜过她。
她手中的灯笼开始忽明忽暗,预示着主人的心绪不宁。
周衍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他说道:你躺下,我来给你修复。
白衣女人闻言,将灯笼放置在地上,整个人平躺着,乖巧地将双手搭在腹前。
你要干吗?张文文警惕地看着行迹古怪的周衍。
庞子煜踢了她一脚,说道:别出声,他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张文文愤愤不平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可别被一些人的小恩小惠迷惑了,他救你,很可能最后还是要害你。
反正我一无所有,他要害就害呗!庞子煜拿出一卷散发着荧光的绷带,来到周衍身边,说道,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庞子煜。
周衍也不推诿,接过那个看着就不是普通绷带的物品,说道:谢谢,我叫周衍。
随后他想到之前记不住庞子煜的名字,继而轻笑道:我记得你的名字。
庞子煜大咧咧地撕下一小块绷带,缠在自己的手臂上,说道:这个是治愈绷带,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受影响,但是拿来止血应该没问题
他说完就看见周衍已经把脸全部裹上了,像个木乃伊一般,只露出两个黑漆漆眼珠子。
庞子煜抽了抽嘴巴,这卷绷带算是他的全部家当,只需要撕下来一点贴在伤口处就可以止血,没想到大恩人会用得如此豪横。
他拿出剩下的最后一卷绷带,撕成两半,递给了另外两个队友。
季方唯很少接受他人的好意,说道:留给你自己吧。
庞子煜耸了耸肩,把另一半丢给张文文,说道:喏,拿去吧,接下来的任务还是很艰巨的,我们不要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