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苏格兰的肩膀, 摸到了他衣服上的缝合线,恨不得直接像礼物一样拆开。
“你就看到了你就看到了你就看到了!别想哄我!如果看到了就大大方方承认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就是公平一点的彼此‘欣赏’而已。你不会是波本那种不认账的那种无赖性格吧?苏格兰?”
她摆出这幅不讲理的态度,苏格兰第一次感觉到了头大。
但他实在是做不来这种“彼此欣赏”的事情, 太羞耻了。
见他不说话,川合里野开始伸手解自己身上的毛毯:“反正你都看过了,看过一次和看过两次也没什么区别, 那我就再让你看一次, 这样你就赖不掉了吧……”
“别!”苏格兰伸手握住她的手, 两个人把毛毯当成一个拉扯物。
暗蓝色的瞳孔里扩散出一种异常的动荡,他别过脸, 不想这么亲昵地握住她的手但是又怕她真的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行为, 而不得不抓着她的手。
奥瑞安歌,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真的很难缠啊。
川合里野看着他犹如饮用了至纯的威士忌酒般的脸色, 实在是不懂:“这是什么很难做的事情吗?你干嘛这幅样子啊, 搞得好像我强迫你什么似的, 明明先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越说越委屈。
川合里野扁扁嘴巴, 故意挤出一丝颤抖的气音, 死死盯着苏格兰脸上的每一处微表情。
非常好, 贝尔摩德没骗她。
果然装可怜是欺骗男人的最有用手段。
苏格兰低下的头抬起, 怔怔地看着川合里野。
里面的世界,仿佛能让人走进闹市的花街里,在被人任意挑选的花束。
那种被纠结和犹豫充盈的质感,很容易让人心怀愧疚,产生出不应该这么逼他的自责心态。
川合里野晃晃脑袋,对自己说,扔掉你的良知,这个时候良知是最没用的东西!
良久。
就在川合里野以为他妥协的时候,苏格兰死死攥住她的毛毯纽扣:“对不起。”
“?”川合里野。
“我真没看到,你摔倒的时候我已经把毛毯给你披上了,浴巾是在我给你披上之后掉下来的。”
苏格兰非常诚恳地跟她解释,柔软的日光熏红了他的脸颊和薄唇,唇角柔软的像是沁了露珠的黄昏。
会相信吗?
奥瑞安歌会相信吗?
他自己都不相信……天。
苏格兰觉得,自己当初报考警校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犯难。
川合里野的可怜劲真的太……如果她掉眼泪的话,苏格兰觉得自己真有可能克服羞耻、半推半就的跟她妥协了。
但是,川合里野的眼泪挤了半天实在挤不出来。
她真的不是一个爱哭的类型。
只能扁着嘴巴,委屈地站在床上借着床板的高度,低头看着苏格兰的认真的真挚开始犹豫。
怎么办,总觉得是在骗人。
太可恶了吧,公安果然都是一群谎话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