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一个人却永永远远的留在了这里。

    风见裕也赶来的时候,看到背对着所有人沉默地站在玻璃窗前的景光。

    景光一言不发,昏黄的近乎于是月色的光芒把他的身形变得有些虚无, 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只有微微的颤抖证明着, 他似乎还有一点点人的呼吸。

    玻璃地板上发出犹如破碎的声音。

    刚才海浪里面的震动余波还没有散去。

    在船上随便走一步, 感觉都能够让这艘渡轮彻底翻倒。

    刚才看到那一幕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那么封闭的空间、那么强大的损坏能力。

    绝对不会有什么生还的机会。

    有人看着诸伏景光坐在那个地方一言不发,十分小心的压低了所有的声音问:“那个女人是谁啊?”

    有知道的人猜测道:“好像……是诸伏警官的未婚妻吧。”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发出了悲鸣的声响。

    诸伏景光看着自己空空的手掌。

    没有握住她的手, 在关键的时候又一次弄丢了她。

    在把自己的手掰开的时候,她对景光说。

    ——【在这个世界里, 不用爱我了。】

    人的生命犹如从深海里面升腾而起的气泡。

    浮现在水面上之后,就会轻易的破碎, 然后变成极淡的波纹,消失在海面上。

    景光的身边凝聚着不可被入侵的静寂,所以人站在旁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直到看见沙赖又雾的时候,景光才有了情绪的变化。

    他揪着沙赖又雾的领子,破损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击打在沙赖又雾的脸上。

    拳骨和脸肉碰撞的声音, 在躁动里面变成了一种骨子里的宣泄和愤怒。

    沙赖又雾的脸上没挨几下就鲜血淋漓。

    他感觉自己的鼻骨、嘴角、眼角都破损了, 耳膜鼓风大作好像裂开一样难受。

    景光本身拳骨上面就有伤, 一时之间分不清沙赖又雾脸上是自己的血还是景光的血。

    那用尽所有力气的拳头混合着零碎的脚步,安室透因为身份的问题不能出现在这么多人的面前,风见裕也得到了安室透电话的授意不得不跑过来控场。

    风见裕也看着脸上已经全部都是血垢的沙赖又雾,赶紧对身后的几个公安说:“看着干什么?还不去拦住啊!”

    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想要过去栏架的几个人都被景光甩开,他把沙赖又雾摁在地上, 膝盖抵着沙赖又雾的肚子, 指骨卡在沙赖又雾的喉咙上看着他意识在混沌里面抽搐的样子, 双眼猩红。

    “你都跟她说了什么?”景光的声音压低如兽。

    沙赖又雾在料峭的寒风中意识稀碎, 他每一口呼吸吞吐进来的都是血水,说话的时候咽进来的也是浓血,牙床被打碎了,每一个音节都变成了吭哧不清的呜咽。

    “你都对她做了什么!”景光指骨用力,在他的喉管里卡着气管和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