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真是妖魔,哪能在生前那般任由糟蹋!
可为了马氏一族,马国英必须咬死妖魔作乱。
次日一早,马国英拎着唯一幸存的马修竹,早早便到客院拜访燕氏。
马修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出妖魔跟脚,别说没什么见识的燕家父女神情大变,便连见多识广的燕赤霞脸色也阴沉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马国英自家人知自家事,他亲自押着马修竹来如实交代,最大的原因是担心这些高人有包公审鬼的本事;若被燕氏高人识破马家欺瞒撒谎,难以收场还罢,万一没了妖魔这块遮羞布,事可就大了。
当下咬牙起身,硬着头皮躬身道:我马家子弟不修德报,招惹来这般祸事,实属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只是既过错者皆已赔命,修竹他如何说,也罪不至死,还请两位仙师大发慈悲,救他一回。
燕老大看向痛哭流涕的马修竹,面现厌恶。哪怕是路边倒着只奄奄一息的野猫野狗,寻常人见了也得叹句可怜、伸手探探鼻息摸摸冷热;眼睁睁看着个大活人垂死却仍能甩手不管,这得铁石心肠到何等地步。
你真没有害过那妇人?燕红眼睛发红地盯着马修竹。
她难以想象这种事就发生在她从小跟着爹娘来赶场(赶集)的地方要不是还保持着几分理智,且作恶者已然死了个干净,此时她手上就该拿着斧头了。
回小仙师话,在下确有见死不救之过可在下也真未曾碰过她,否则,在下也无颜面登小仙师家门求救。马修竹连连叩首道。
燕赤霞在一旁凉飕飕道:某家并无意苛责,不过见死不救,也跟害人差不多了。
马修竹惧怕不已,连声哭求:燕仙师,我真的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你此刻求人救命,那妇人当日又是否曾求过你等呢?燕赤霞烦躁地挥手道,罢了罢了,你先退开,吵得人脑仁疼。
马修竹深知身家性命就在这两人手上,并不敢忤逆,连忙闭紧嘴巴退到一旁。
马族长且坐下说话。待马族长坐下,燕赤霞便直接道,马修文之妻未曾家去改嫁,反倒困于贼子之手,事前马族长果真一无所知?
小老儿惭愧。马国英难堪地低下头去,摇头道,修文父母早丧,挂靠在马治芳那一房度日,又不幸染了痨病,少于人前走动小老头平日庶务繁杂,确实疏于族中事务。
燕赤霞略有些不快,但也不好出言计较马家本是北地迁来的外地人,在黔地经营起如今这般光景,必不是躺着当懒汉能换回来的;马族长这一支能有现下这般庞大家业,当家人马国英当居首功,他说自己疏于族务,也确实算不得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