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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老大擦了把冷汗,紧张地道:二丫头,这里到处是林子,咱们家就这点子人,哪里开荒得出来?

    当然不是只靠我们一家人来开,雇人来开嘛。燕红理所当然地道,咱们村的,五里屯的,岩脚村的,反正就几里路,结伙过来就行。

    开荒工钱么就拿布算,娘和兰婶子来记账,干多少天工时兑多少布,我这里衣料还多,开出这片地来绰绰有余。

    说到这儿,燕红想到了什么,对李里长道:既然我包了这片地,那砍来的木头应该归我吧?

    这是自然。李里长忙道。

    那成,砍来的木头就在这团转(周围)找个空地堆上,晾干了正好以后用来盖房。燕红满意点头,又继续对老爹道,等地开出来了,咱们也继续雇人种,按月给工钱,种出来的收成也分个几成给他们。有把子力气的会愿意来干活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爹你说是不是?

    燕老大:

    燕老大再怎么在乡里有本事,也毕竟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农民,只习惯于关起门来过日子。

    二丫头把银子给他让他看着办,他犹豫来犹豫去的也没买来几块地,就是想挑挑拣拣的买离自家比较近的田地,方便自家来种。

    此时猛然一听闺女要搞出这种大动静,燕老大很难去想象搞成功了会是什么盛景,他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他脑子里来来回回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劝闺女放弃。

    没错儿对燕老大这种老实本分的农民来说,燕红这种包一大片地来请人开荒、雇人种地的想法,就是在冒进犯险,就是不稳妥,就是在和稳当日子对着干。

    但以燕老大的眼界和见识,这功夫他也是真的憋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莫说什么远在天边的朝廷,和仿佛听天书一般的黔州道镇守太监全公公,光是一个南明顾家,燕老大就生不出反对的勇气来。

    满脸写着抗拒的燕老大憋了半天,终究只能憋出来一个悲观的、又不得不强忍着心慌恐惧、硬挤出来的笑脸,勉强地点了半下头:那既然你都想好了就、就试试看吧。

    燕红眼没瞎,当然看得出来老爹其实是不同意的,只是当着外人不方便说。

    但她要的就是有李里长在场,让老爹不好反对

    张氏没什么主见,谁强势听谁的,只要老爹和自己站在一路,一家人就算是拧成了一根绳;所以不管老爹是不是内心不认同,她都得让燕老大站到她这边来。

    所以她就像是没看出燕老大的不情愿一样,欢欢喜喜地道:那爹你帮我去跟大伙儿说一声呗,等我家新房子上了粱,咱们家就开始开荒,不管是咱们村的,还是五里屯的,岩脚村的,都欢迎来咱们家上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