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勇气接受杜啬对他的惩罚。
正想着这一茬,外面一股喧闹声隐约从院墙后传来。
杜恒烦躁的皱起了眉。
一个弹指,小院中的防护阵法启动,将那些声音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只是声音隔绝了,心却没法平静。
对,就是那个小儿,杜惟光那个废物居然生养出了一个资质这么好的儿子。
看杜啬的高兴,这以后如何,还真不一定呢。
没准穷尽一生,他变成了一个替杜惟光的儿子看守家财的管家,生生活成了笑话。
以前没有这小子的时候,他或许还在想,他是杜家杜啬之下第一人,以后杜家的掌权人应该是他,也只能是
他。
如今一切都变了。
杜恒牙关紧咬,眼中迸发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狠意:他从未见过家主杜啬露出过那样的表情。
那种怜爱的,后继有人的,满面红光的表情。
呵呵。
杜啬到底还是个人,他可以对旁人,对自己生的资质差的废物无情,却独独抵挡不了既是自己的血脉之
亲,又资质好的后代。
何况,他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杜恒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杜啬已经提前给他那小孙子铺路了,才让他和可
怕的藤仙连意对上!
杜家有人喜有人忧的时候,连意已经风风火火的回了桑城。
此时的她已经站在了餮客居的门外。
三层高楼的酒楼,光是从外面看就无比气派。
明明不是个热闹的临街铺子,而是在深深的巷子里,偏偏这酒楼门庭若市。
光是站在门口,那气味繁复、层次众多的复杂味道霸道的往鼻子里钻,引得人肚子里的馋虫骚动不安,似乎
再不满足它们,马上就能给你爬出来。
特别是对于连意这种馋鬼来说。
可惜,想通过正规途径进去,是不可能的。
餮客居实行订餐制度。
每天只能进一百零八人,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
且不能点菜。
每天吃到什么端看厨子兼老板陈粥的心情。
如此这般的嚣张,居然更受追捧。
连意刚来就忙的要死,要是以往,她定然头一遭事就是打听周围有什么好吃的饭馆。
却原来在桑城还有这么个地方。
这可真会做生意啊。
这种求而不得,半吊着旁人的胃口,含而不露,喂也不喂饱了的手段,才是最迎合人们的心理的。
众人未必不知,但实在是好吃,又有面子,也是心甘情愿的。
连意咽了咽泛滥的口水,深深吸了口气,就凭着这香味,连意觉得人家有资本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