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尔,不过是所站的高度不同罢了。
既然心境不同,索性她便顺从本心为之!
又一日,连意正在月光之下,坐在小院子中拿着一个阵盘摆弄。
却是动着动着,心绪一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下一瞬,绿光一抚,院中已经杳无踪迹。
连意人已经出了象宗,一路疾驰,须臾便到了百里开外的一座深山密林之中。
站在一株古树的枝丫之上,连意神色平静,突然开口说话了:
醒了?
丹田内,那白色的蛋蛋先是木讷不动,见连意问了一句醒了后,就不言不动,一副它不说话誓不罢休的模样
。
它终于一骨碌,蹦了起来,一开口就是埋怨:
我说小意,你怎么回事,我明明不想说话,你叫我做什么?
连意冷笑:不说话难不成你就不走了?
蛋蛋:
半晌,才坑坑巴巴的开口了:你都知道啦?
是啊,小意肯定知道了,它虽然在沉睡之中,但小意的一举一动,它都知道。
这几日,小意每每夜深人静,都坐在院子之中,直到天明。
白日之时,也关门,谢绝一切访客。
不是在等它,又是为哪般呢!
连意自然不会隐瞒,道:
知道你要走,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只是推衍一二,知道大约是在最近的七日之内,你就该醒了!
所以她一直等着,今日是她等的第四日呢。
蛋蛋便醒了。
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蛋蛋似乎平复了心绪,才吸了吸鼻子:
小意
只说了两个字,便说不出话来。
到了离别之时,万般话语堵在它的心头,一股极其陌生的情绪将它缠在其中,无论它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去
。
它知道,这个情绪叫做舍不得。
自它恢复记忆开始,这种情绪就在它心中疯狂滋长。
直到今日,已然捆缚成茧,令它再也没法挣脱出来。
前头说的再好,到了事到临头的当下,它实在没办法潇洒。
它现在满脑子都塞着它们一道度过的这三百多年简短却又永生难忘的记忆。
终至堵住了它的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连意闭了闭眼,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她何尝不是呢。
心中再豁达,在这送别的当下,所有的豁达都灰飞烟灭了。
伍圆圆送走雪刀精灵还有能见面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