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虽说有伤口撒盐的嫌疑,但我就是要讨嫌问个明白。
凌驰不理会我,目不斜视地走到一楼的神龛前,撩开衣袍跪了下去,腰板挺得笔直。
这流程我熟,是罚跪。
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我问:晚饭能吃吗?
不能,你高兴了吧。
说得什么话,怎么就让师父对你生这么大的气?
凌驰扭头,不言不语地看我一眼。这眼神,仿佛是我害得他被罚一样。
轰隆
一道闪电劈开,屋外更黑了,我去楼上找了油灯点上,还拿了外伤药。毕竟经常来这里练功,药酒兵器被褥都有,就是没有伞。
凌驰脸上的伤痕,并非戒尺打出来的,这细长的红痕,破了外皮,渗出血丝,却没有皮开肉绽。
师父下手是有轻重的,而这次用的是藤条,若是附着了内力,骨头都能抽断。
将涂抹的药膏放在他面前,我叮嘱:擦点药吧,你脸能赚钱,可别留疤。身上有没有被抽?
他没吭声,我仔细一瞅,没看出衣服有破损处,可师父抽人的技术那般高,就算不弄破衣裳,一样能打到皮肉,让人吃痛。
放心吧,师父还是留手了。师姐是过来人。
皮外伤过几天就好,擦了药,疤都不会留。你看我~
木头桩子终于动了动眼珠子,往我这边瞄了一下,随即又看向神龛上的画像,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我被罚,是因为懈怠,练功不努力。
嚯,这可是戳到师父痛点了。不好好学,他会生气的。
我没有不努力学。
那你怎么回事?
避开了这个问题,凌驰反驳,你不也偷懒。
非也非也,师姐很努力的,只不过我没那么循规蹈矩罢了。别人早起练功,我起得晚,可我同样也会练,睡得晚!
再说,师姐也是有些天赋的,不然怎么坐稳门派第一?
凌驰:听你瞎吹。
我:你这样下去,是会一直被师姐压着的,怎么争第一?
这不正好如你愿,永远坐稳第一,受师父宠爱。
好像也是。
不,你这样会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要好好练功,与师姐扛起苍山派!比起受宠,我更想看到师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