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语从来没见过月棠这样,连忙轻唤两声,见她不为所动,开始着急起来。
忽然一阵风掠过,桂花的香味传来,月棠倏然睁开眼睛,眼里月华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不似之前明亮。
滚动的池水归于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容语放下心来,等月棠出来之后,乖乖跟在她身后。
月棠没有进屋,而是去了后院,金色的桂树下站着一个清风霁月的男子,看到月棠之后勾唇笑起来,只不过那笑容没有维持几秒,在看清月棠眼里的暗淡的光芒之后,就消失了。
怎么会这样?净檀问得模棱两可,但他知道月棠明白他的意思。
月棠看着他,脸上神色漠然,只是没有休息好,过两日便会恢复。
净檀眼神犀利,目光流转之际,已经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因为她?
容语被他带着凌厉的眼神吓到,往月棠身后躲去。她不怕对方认出自己,毕竟自从变成兔子之后,以前见过的没见过的都没识破她的身份,他怕的是对方想杀了她。
那眼神锋利中还蕴含着几分杀意,就好像她抢了他老婆一样。
月棠不动声色的挡住容语,声音越发淡漠: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就不劳烦殿下挂心了。桂花酒还有几日才能好,到时候我会托人带到昆仑,殿下不必浪费时间亲自跑一趟。
你为了一只兔子赶我走?净檀脸色越发不好,心念一动容语已经在他手里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酿成大错,在你深陷泥沼之前,我必须杀了这个罪魁祸首!
师兄!不要!月棠神情惊慌,声音失了以往的从容淡定。
净檀的手停在距离容语的头不足一寸处,脸色阴沉:我只是稍加试探,你便不打自招了。月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我自己会处理好,请师兄不要插手我的事。
这话说完之后,月棠眼里的月华更加暗淡,即使桂树后有一轮圆月映照着她,那光芒还是没能如往日般恢复如常。
你自己处理?你怎么处理?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泥足深陷的样子!
容语被狠狠丢到地上,滚了好几下才停下,她只能看到两人的嘴巴在动,具体说了什么一句都听不见。净檀发怒的时候,月棠好像把她的听觉封住了,现在神力尚未恢复到顶峰,月棠施在她身上的术法她解不开,只能干着急。
月棠在泡了那么久池水,依旧会感到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在碰了兔子之后就没法再像以前一样了,这些事她比谁都清楚,不需要旁人来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