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再哭我真的要死了。
赵姒泪眼朦胧,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怔了一下之后把耳朵凑到容语跟前,语语,是你在说话吗?再说一句好不好?
容语半睁开眼睛,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是我,别哭了,我还活着呢。
容语十分怀疑,按照赵姒这种哭法,就算是到地府报道的人都能被她给哭回来,更何况是自己这种还有口气儿的。
赵姒胡乱把眼泪擦掉,高兴的手足无措。
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我来人,去找张大夫!
凌含跟聂双站在院子里,听到她的声音拔腿就跑,速度快得惊人。
容语眼睛干涩疼痛,喉咙里也想火烧一样,她闭上眼睛,有气无力道:倒杯水给我。
赵姒立刻到了一杯水过来,但容语躺着很难喝下去,她便用嘴把水渡过去。
还要喝吗?
容语摇摇头,还未开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大夫进来查看了容语的伤势之后,直呼这是奇迹,然后回去按照她现在的状态开药方,凌含和聂双脸上也露出了喜,这些日子她们看着赵姒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这是从别院回来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凌含和聂双走后,赵姒趴在窗前,眼睛不眨的看着容语,生怕这一切都是梦。
容语稍微恢复了些,看她一眼之后嫌弃道:别蹲在这了,我又不会飞走,还是先注意一下仪容吧,看着跟拾荒的人一样,多久没洗澡了?
赵姒这些天心思全都放在容语身上,被她这么一说才注意到,已经好几天没换过衣服了。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
即便她声音有点小委屈,容语依旧给了她肯定的回答:对对对,就是嫌弃你了,所以你赶紧去收拾一下吧,身上都是味儿。
赵姒低头闻了闻,没什么味道,但既然容语这么说了,她肯定会照做,于是吩咐人准备好了洗澡水,把身上穿了三四天的衣服全部换了下来。
洗澡时还不忘盯着容语,生怕她身子有什么不适,索性把碍事的帘子掀起来,毫无遮挡地在她面前洗。
容语轻咳一声,捂着发疼的胸口把眼睛转了过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心里默念几遍之后,赵姒已经洗的差不多,她那干净帕子帮容语擦洗身子,没一下都无比小心,生怕碰到她的伤口。
洗完澡后稍微精神了点,但脸上的倦色还在,赵姒钻到床上,手轻轻放在容语腰上,把脸埋进她的颈窝。刻意压抑的情感全都如潮水般涌来,鼻间发酸,眼眶发热。
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我很害怕
刚才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果容语真的不在了,自己可能也会随她而去,毕竟一个人活着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