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又不好在半路上扔下他一人,无奈道:“你还是回去休息,万一病重了,我可罪过大了。你看你这两天,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所以还是别跟着我了。”
姜晴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笑眯眯地道:“没事,脸色不好是因为晚上工作,睡得晚了些。”
苏辞没想到这个病秧子宗室还有工作,明明有工作还整日跟她到处乱跑。
苏辞道:“你疯了?白天出来乱跑,晚上还不睡觉,你本来就身子不好,还这么瞎霍霍。”
“没事,忙完这几个月就好了,你不用担心我。”姜晴又咳了起来。
一看见姜晴咳嗽,苏辞没心思跟他生气了,无奈地道:“幸好不剩几家就能走完了。”
苏辞想到陈霞的嘱托,又忧愁起来,近来一连找了许多日,还是没有找到住在柳树下的姓屠人家,难道是已经搬家了?
姜晴笑道:“要是真的找不到,你要怎么办?”
苏辞奇怪地看了一眼姜晴,道:“我已经尽力去找了,找不到也没有办法,还能怎么办?”
姜晴又笑了起来。
两人正说话,侍立在一旁的阮安瞅了个空,道:“公子,时辰到了,该服药了。”
姜晴不高兴:“又要吃药了?”
两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吃药上。
据姜晴说,他从小就体弱多病,即使长大了,病痛还是跟随着他,无论有多么好的大夫,服用多么珍贵的药材,都无法治好他的病。所以姜晴吃药就像跟吃饭一样平常,有时候即使不吃饭,还得按时吃药。
苏辞道:“你是小孩么,吃药还要人哄?”
姜晴道:“这些药太苦了。”
“良药苦口,阮安也是为你好,”看到姜晴皱眉,苏辞抬高了声音,“你还是别跟着我了,省得我拖累你。”
姜晴委屈地道:“我吃还不行么。”
苏辞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但时间久了,苏辞就觉得累了。
姜晴实在是太脆弱了。
走一走就要歇一歇,到点了就得吃药,遇到风就咳嗽,淋着雨就得风寒。
比那供在祠堂里的牌位还经不起折腾。
虽然姜晴不是每天都会来青鱼巷等苏辞,有时候他很忙,一连几天都不会出现在青鱼巷,那时候他就会让侍仆阮安牵着马车等苏辞,充当苏辞出行的工具。
每次姜晴出行,阮安就会很紧张。
苏辞觉得,这不是姜晴在陪她,而是她在陪姜晴。
苏辞的确是心软,但能一时心软,能一辈子心软么?
苏辞终于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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