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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陶小托感觉飞机撞了大脑,意识山呼海啸。

    他发疯地冲上去,跳入被血水染得脏污的河里,推开其他尸体,将苏扇的尸体捞入怀中,然后抱着死去的苏扇,哭得声嘶力竭。

    哪怕明知道苏扇已经死了,陶小托也还是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屋子,不管邻居怎么抱怨,守城兵如何粗暴地想要夺走苏扇的尸体。

    最终,苏扇在他的怀中腐烂。

    吓坏了的邻居将这件事告诉了领主,领主那天也是闲得很,过来看陶小托。

    几天不吃不喝不动的陶小托终于动了,上去就揪着袁不庸的衣领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她明明很听话,明明已经委曲求全了……”

    袁不庸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说:“委曲求全?跟我在我的身边也算委屈吗?你以为那些表子都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展示品罢了,弄坏就换一个,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知道吗?”

    袁不庸还屋子里看了一眼,瞅着已经发烂发臭肿胀流脓的尸体道:“什么鬼东西也配被用来质问我,不想死的话快去干活!”

    袁不庸给陶小托来了一圈,陶小托想要跟他拼命,还是他的朋友眼疾手快按住了他,挤着笑说:“我现在就带他去!努力干,好好干!”

    那之后,陶小托就变了,整个人没精打采,眼底青黑,逐渐从正常的体型变得骨瘦如柴,时不时喃喃自语,宛若梦呓,还喜欢到处给人宣传飞天意面教。

    飞天意面教是个极其滑稽有趣的新兴宗教,本质上是用来讽刺那些传统宗教的,认为“如果无法证伪就算‘真实合理’,那么你也无法证明上帝不是飞天意面”,其教的主神是个由意大利面和蜗牛组成的“怪物”,他们的天堂是由啤酒火山和脱衣/舞场组成的异世界。

    该教诞生于千禧年初,是人们出于诙谐和搞怪的精神而创造并支持的教派,他们的宗教理念可以理解为“及时行乐”。

    陶小托和苏扇就是在飞天意面教教徒线下见面会认识的,跟其他成员一起,每周“做礼拜”一次。礼拜内容包括不限于吃意面哈啤酒,他们偶尔也吃兰州拉面哈老白干,撸串更是时有这事,这完全符合教规,因为这个滑稽宗教的安息日本质就要求一群戏谑的人聚一起玩而已。

    末日前陶小托是个销售,压力特别大,那些礼拜日,是陶小托最快乐的时光。

    所有人以为陶小托疯了,所以才会在末世纪推崇一个盛世人恶搞出来的宗教,但只有陶小托自己清楚,他不够是怀念过往的时光罢了。怀念那些可以跟朋友一起开开心心,聊天喝酒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