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羽浑身战栗了一下,用敏感又怀疑的眼神看向森澈,心想果然也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死死咬了一会儿下唇,开口说:把作业本放上来,我一个人送就行了。她手里抱着堆成萧山的作业本,可却还是倔强地抬了抬手。
森澈怀里也是一堆作业本,她没有还给花羽,而是道:你该不会生气了吧?我想说的是,我也能看到奇怪的东西,我们应该是一样的。
一样的花羽喃喃,她感到眩晕,怀疑自己是在做白日梦,这世界上会有跟自己一样的人吗?会有人能接纳自己的怪异吗?
从小到大就被当做怪胎、疯子看待的话语,产生了强烈的不真实感,如坠云梦。
不相信吗?森澈龇牙,而后四处逡巡,她看到角落里正好跑过一只兔子,兔子身上有明显的暗红缝痕,你看那里有一只兔子,可怜的小东西,大概是前天我们做实验的牺牲品吧。
前天,科协要求成员做兔子活体解剖,女孩子们不忍心大都没有做,而是带回家养了,但男孩子们和极少部分冷酷的女成员还是做了,将那生物柔软的躯体切开,观察里面的结构,之后缝回去。
兔子当然死了,此刻暴露在少女们视野里的既不是兔子的亡灵,也不是兔子活体,而是被虐待的兔子异化形成的邪祟。它似乎跟正常世界处于不同的维度,肉眼已经看不到了,只有少部分跟少女们一样灵感强烈的人才能看到。
花羽连瞳孔都颤抖了,嗓音沙哑而抖动,你也能看见?你没骗我?
怎么会是骗你呢?森澈说,如果我骗你了,就诅咒我被它缠身吧。 那恐怖的缝痕兔似乎注意到了森澈的视线,躯体僵了僵,而后逃也似地迅速消失在走廊拐角。
花羽浑身颤抖,忌惮而小声地道:不要随便发说这样的话,言语是有灵的,可能会变成咒言的!
我知道我知道,言灵嘛,我有没有一语成谶的异能,而且我说的是实话。森澈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就像是一朵兀自飘摇的白云,或者擅自盛开的山茶,不管不顾无畏无惧地野蛮生长。
花羽看她这样不禁也放松起来,她从来没想过对待异常事物可以用这样轻松的态度。她缓了缓表情,嘴角隐约有笑意,还是要小心一点的。
此刻外头蓝天白云,天光肆无忌惮地透过成排的玻璃,落在走廊上,落在少女们并肩而行的身影上。
找到了我的同伴!我们一定是肯定是天选之人,命中注定的主角团!定下宿命的契约吧,成为马猴烧酒,拯救世界!少女欢脱的声音飘荡在走廊里,元气得就像是升到高空即将炸裂的氢气球。
另一个少女则是用责备且轻柔的声音道:都说了,小心一点,别说那么可怕的话啊温柔地就像即将从枝头飘落的浅粉色花朵。
森澈和花羽迅速成为好朋友,经常在一起聊天,聊美术音乐森澈喜欢美术,花羽喜欢音乐,也聊彼此看到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