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以着指腹摩挲柔软,旭凤侧身坐上小榻,嗓音中难掩担忧:“这才几日不见,怎么脸色竟变得如此之差?可是上回的伤风未好完全?为何没有一人告知于我?”
——绾绾,你所中之毒名唤清玥,乃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甚至在服用之后能够不被诊出丝毫异常,所以便就是我也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因而这么多天以来,我一直认为你不过是风感伤寒罢了。
脑中回想着的是锦觅如刀刃般刺入她胸膛的一字一句,但面对旭凤,绾绾的脸上却依旧漾出了七分甜蜜笑意。
只因这眼前人,是她的心上人。
略是任性的伸过藕臂将之环在了旭凤的脖颈,绾绾叫他只能是迁就着她而微微朝前倾过身子的同她贴近。
“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何况还是我这尝遍百草的山林大夫了。我已有许久未曾病过,所以这一朝伤风啊,便就总也是反反复复的不易好。看起来挺唬人,但实际却也非是什么大事。”
——是药三分毒。绾绾,前段时日里王上给你送来的菜粥中熬煮的就有那长在罗耶山中的夙青花。夙青花非是一般意义上的草药,而又因其外形似寻常野菜本身无毒,所以居于山中的百姓也确是时常将它作为蔬菜采摘熬煮。只是绾绾……那夙青花的药性特殊,性寒喜火,而清玥虽为慢毒,但却火性激进,这两种相生之物在体内一朝爆发,便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锦觅之言还犹在耳畔,绾绾心中虽苦但面上却丝毫不显。她弯着大大的眼睛,望向旭凤的一双杏眸中全然是温柔深情。
两个人小别胜新婚,满腔爱意无从宣泄,尤其是旭凤,这些天来他日日居于北苑山庄,待夜长衾寒之时,对绾绾的思念便更加汹涌如潮。而今他得到消息,南平侯联合凉虢敌将欲在战场之上取他性命,而旭凤自然不愿放弃这样的一个反击机会,是以他将计就计,打算就此将南平侯斩草除根。
又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她了,心有怜惜,旭凤不禁用着他覆着厚茧的指腹来回的摩挲起女孩子家家娇嫩的脸颊肌肤。他的动作很柔,但时间长了,却也难免是让绾绾那被他触碰之处泛起了丝丝的红。
“这才瞧着是有了些血色,你看你如此虚弱,叫我怎么能放心得下。”
将小手搭上了他的,绾绾如是只小猫般依赖的蹭蹭,同他撒娇道:“就算是信不过我,那你也总该要相信锦觅的吧。她可是圣医族的圣女,医术天下无双,就连她也只言我不过是因为感了风寒邪气,是故肺经凝滞,热郁上火。再说了,我这哪里是虚弱,锦觅给我开的药有安神之效,所以我就只是犯瞌睡罢了。旭凤,你不必为我分心,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娶我。”
她说过两次谎,一次,是她和着旭凤骗人,而一次,是她和着别人骗他。
绾绾的腿上犹还搭着她那件未是绣完的嫁衣。
因为他的名字之中有一个凤字,所以这嫁衣上的凤凰花样令她费尽了心思。
“我的那只金钗你可有带在身上?我希望你能将它放好,它一定会替我护你凯旋。”
“好,我知道,我一定随身带着。”
“如果有时间,就写信回来吧。无需多言,只‘平安’二字便足矣。”
“还有……还有……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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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绾绾说了什么,旭凤都一一应了,直至秦潼在外唤着王上,旭凤这才是依依不舍的又吻了吻女孩子的发顶。
透过一旁镂空的雕花小窗,绾绾看见秦潼在为他披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