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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璃作为一只契约妖, 倒也罢了。

    若要与人在一起,而非宠物,而且这人还是道宗新一代最寄予期望的最强者, 那必然会在修界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楚嗣音知道,以朝云师弟的性子,必不会在意这些。

    外界如何,风风雨雨之说, 他从不在意。

    他在意的, 从来是心。

    所以, 她问的, 也是他的心。

    沈朝云没吭声,只是抬头望了楚嗣音一眼。

    楚嗣音看去,只见他青丝如瀑,白袍如许,一双眼睛像是醉在那月里一般,心底不由暗赞一声。

    小师弟真绝色也。

    也难怪连欢喜门的圣女都为得不到他而一醉方休。

    想起离开花月楼时,那花容郁卒地一杯杯饮酒的模样,楚嗣音不由更叹。

    “做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

    “说…”楚嗣音意识到不对,很显然这问题二师弟是不愿对她说,不由悻悻,“你这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也不知阿璃那闹腾的性子怎么忍得了你。”

    沈朝云却道:“大师姐性子倒是变活泼了。”

    “你是想说变粗鲁了吧。”楚嗣音笑,“没办法,镜中我也是结结实实活了许多年的。”

    她摊手:“总该有些变化。”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便是。”楚嗣音一拍栏杆,“我找洛书喝酒去。”

    “洛道友恐怕不拿大师姐当酒友。”沈朝云道。

    楚嗣音回头:“你这话何意?”

    她说着,就见沈朝云难得眼睛一睐,显出几分狡黠的少年意:“大师姐若好奇,当自己去问。”

    “哼,问就问。”

    楚嗣音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朝云并未动,而是抬头,望着头顶的月。

    老龙问:[你这一天天的都在看月亮,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一个每天都被啃一口的大盘子?还是你要观察哪天啃得多哪天啃得少?]

    沈朝云未动。

    老龙:[喂,说话,哑巴了?]

    沈朝云:[夏虫不可语冰。]

    老龙:[嘿,少年人,你脾气见长啊。]

    沈朝云未开口,突然间,黑沉沉的天际飞来一点流星,那星由远及近来得非常快,等到近前,才发现是一张闪着幽光的纸符。

    沈朝云长指轻轻一拈,那纸符便到了手里。

    垂眸,轻轻点开,似在听纸符内传来的声音,不一会,他手指一弹,纸符便散在空中不见了。

    [谁发来的?这么晚还给你传信?不行不行,我要告诉小阿璃,你这人前脚跟人家说喜欢,后脚就不老实了,大半夜还有老情人给你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