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手,捏了捏自己小臂上的肌肉,还有点小高兴:有肌肉的感觉真好啊……再这么发展下去我是不是有一天能一只手按住甚尔?
那些对改造基因的未知的隐忧被我强行按了下去,沉没在心头的阴影里。
32.
甚尔猛然打了个喷嚏。
夜晚的荒林气温骤降,空气里透着一股子凉意。他只当自己是着凉了,没多想,单手把绷带缠在肩上,放下手臂的时候随手抹了抹鼻子。
伏黑惠没说话,只是沉默着把火堆的火烧旺了一些。
感受到一阵暖意从火堆传来,甚尔捏了捏肩上咒灵的尾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实在不太知道怎么跟自己的儿子相处,又不想沉默着什么都不说——现在的氛围着实有些压抑,而沉默让这种压抑如同实质化般粘稠地在空气里缓缓流动。
他只能没话找话,状似无意般靠在石头边、开口道:“你在担心久川飞鸟吗?”
“……嗯。”伏黑惠垂着眼,凝视着燃烧着的火焰,火光在他深蓝色的瞳孔中跳动着:“虽说她那么说了……但我不觉得她生还的几率会有多高。”
独自一人面对穷凶极恶、操纵万千虫族的诅咒师和强大的高等新人类,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就算她不会死,面对真人也……
“那倒的确不用太担心这个。”甚尔捏了捏拳头,漫不经心道,“她还有未竟之愿,不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叫我们走也只不过是担心波及到我们罢了。那家伙好歹也是个基因等级高得震撼帝国的家伙,本身的实力强得很,不然某些人也不会让她活到现在、想着分一杯羹了。”
惠从他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点什么,微微一愣:“不是为了获取基因……”
“只有掌控欲太强的、顽固的老家伙们才会想着杀鸡取卵,野心更大的人图谋的自然不仅仅只是基因序列。”甚尔难得找到了一点做父亲的成就感,用手挡住口型,用极低的声音为自己的儿子解释道,“不然高等新人类又是怎么来的呢?”
伏黑惠瞳孔微缩。
他想到那些被人类的贪婪创造出来的、横行无忌的高等新人类,想到真人熟练地将虫族和人类混合在一起的样子——那家伙显然并不缺少实验体,才能将能力运用得如此炉火纯青。
基因的进化,种族的繁荣,个体的强大。
总有人在追求这个,为此罔顾他人的想法……在这种前提下,哪怕这种“大义”说出口的时候如何伟大、如何动听,也只不过一己私欲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