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视一眼,登上了战机。
“在塔外着陆,”我下令道,“把塔外的敌人清理干净,如果碰到脸上有缝合线的高等新人类及时通知我或者甚尔,别轻举妄动。”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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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星时间,18:55。
……已经过去几分钟了呢?
七海机械性地砍翻了对手,踉跄着靠在墙上。
他已经把过去的人生都回顾了一遍,自认为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接着想了。未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在Omega保护协会工作的时候已经赚到了足够余生宽裕生活的金钱,这边结束后他就可以去偏远的、物价不高的星球,过上平静的生活。
如果那个粘人的Omega硬要跟上来……那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像过去一样照顾她了。偏远星球别的不行,自由还是非常充裕的,应该可以让她满意。
就是拐带Omega似乎是犯法的……
他喘了一口气,重新直起身,开始了厮杀。
人都是会变的,那个偷偷喝酒、抱着他的腰说醉话、说想一直和他在一起的Omega也会改变。或许和他对五条悟说的不一样,那个Omega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了。
帮助……
血从额上滴进眼眶,他艰难地睁着眼睛,看到不远处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预示着死亡的敌人。
在对方靠近的那一瞬间,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
好累。想休息了。
其实也已经做得足够多了吧?人生中也不存在什么缺憾了。他帮助了很多人,得到了很多人的感谢。他引导着的那个Omega也长大了,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在死亡面前,好像也没什么可后悔的事了。
他握着刀,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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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星时间,18:56。
我跳下战机,扛着一把巨大的刀,在废墟上奔跑,赤红色的鳞片在领口下若隐若现。
这把刀是甚尔借我的——强化了身体素质后的我身体强度甚至不比他差,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洞穿我的鳞甲,这也是他能放心让我一个人活动的理由之一。
和我擦身而过的丑陋怪物哀嚎着在空气中裂解,精神力在我周身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领域,精神力弱小的怪物在领域里仿佛蝼蚁。
而尚有意识的则会被我一刀了断,结束痛苦不堪的生命。
我意识到自己变了,变得和上一次站在这片土壤上时不太一样了。握着武器的手变稳了,也不再问自己是否应该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麻木不仁了:我站在自认为正义的立场上做些偷奸耍滑的事,为每一个违背自己道德感的决定找借口。
我是自愿做着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吗?
我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