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实在有点血腥。
而祈言者已经开始神经衰弱。虽然从理论上来说,他可以近乎无限地恢复自身的伤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感觉到疼痛。
甚至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反复地吸收能量,然后治愈,本身也是一个疼痛的过程。
他的理智就好像一根两指宽的铁丝,在每一次被风轻云淡地砍去肢体之后被磨掉一丝,又在治愈的时候再被磨去一点。循环往复下来,这两指宽的铁丝终究被消磨成了丝线一般的粗细,只要轻轻一拉就会断裂。
艾尔赛因看着恍惚的祈言者,摘下了已经完全浸湿换了颜色的手套,将溅到脸上的血迹擦掉,然后看了看指尖的红色。
为什么来找我?艾尔赛因抓住祈言者的头发,迫使他抬头看自己。对方早就在一来一往的打斗中落下了兜帽,露出一张没有什么辨识度的脸,此刻那张脸上的表情麻木不已,就好像失去了灵魂一般。
艾尔赛因盯着那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的恍惚面孔,提了提嘴角,声音轻得像哄小孩一样:噢要我为你提提神?
那祈言者当即下意识地一抖,视线重新聚集起来,身体向后倾斜,似乎想要拉开和艾尔赛因的距离。但他忘记了被艾尔赛因抓住的头发,因此不仅没有逃离,反而又因为自己的动作疼得一颤。
我再问一次。艾尔赛因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祈言者,面上带笑,却笑意不及眼底:你为什么来找我?
厄尼斯特也跟着聚精会神地听着,想要听清楚祈言者的心声,好得到问题答案的蛛丝马迹。
而那深思恍惚的祈言者却突然眼睛变得亮得惊人,甚至咧开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你问我我问什么要来?
那当然是神的指示。祈言者露出夸张而癫狂的神情:是神!是神要我来杀你们!你们这些该死的异教徒!
你们?艾尔赛因迅速抓到了关键词。
而祈言者还在继续,仿佛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我主啊,终将结束你们这些渺小的虫子的性命!
艾尔赛因没理会他翻来覆去的喃喃自语,收起了笑,冷冷地看着他那张恍若疯癫的脸:除了我,还有谁?
要杀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祈言者盯着艾尔赛因,半天不作声,只痴痴地笑,好像已经疯掉了一般。
但下一瞬间,一道光术从祈言者是手中疾射而出,与之一起的是祈言者兴奋地大喊:这样近的距离,你可没有办法像刚才那样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