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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德维希睫毛颤了颤。

    他这五年也不好过,如今和左蓝一见了面,那个乖巧的孩子只冷着脸,半句温情话没有。他知道原因,可还是难过。

    他自己也是骄傲的贵族出身,左蓝一拿话挤兑他,他也有几分气:“你不用装傻,左蓝一,你聪明,你高傲,这么多年了,你总该反应过来我有难处了!你知道我是不得不那么做!”

    “我该知道吗?”左蓝一只是问。

    “我十六岁,你站在审判庭证人席上。你作伪证害我后,甩给我一句‘到底是孤儿院出来的,心狠,教不了’。”

    他像是所有的气和委屈都在五年里消磨去了。

    “你觉得我该无条件的信任你,你觉得我应该被你抛弃后乖乖等你回来?!路德维希,醒醒吧,才认识我么?”

    “你有难处,你告诉我啊。你为什么不说?”左蓝一的声音很平静。

    但他心里涌着的全是烈火。他憎恶这种行为。

    “这事情不简单,里面掺着太多人的利益。我想保护你,我……”

    路德维希有些语塞。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是选帝侯家族出身,贵族心气没教过他解释哄人,他越说,左蓝一越气。

    “你想说你是为了我好?”左蓝一笑出声来。

    “你就是这么自以为是的为了我好?”

    “十五年。”左蓝一似乎字字泣血,“十五年,路德维希,十五年,我们认识十五年了。”

    “……你居然还把我当成小孩子?”他问。

    “你觉得我是你庇护下的孩子,你觉得我这五年禁赛,是我无理取闹得来的报应?”

    “这五年里,前两年,我去混黑违法,倒卖虫族尸体,以此活下来。后三年,我试着调香,你试过没有嗅觉怎么调香吗?我那三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左蓝一最终自己嗤笑了一声。

    他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水。

    故意问:“这是我的罪有应得吗?我认识你,偷了十年安稳生活,得了你阿尔克温十年的好日子,所以我这五年要加倍艰辛还你?”

    路德维希眼里弥漫起水汽。

    他猛地站起来,偏过头,不敢看左蓝一。急促地喘了两口气,最终开口:“……只要你退赛,你随便提要求,我能做到的我都答应你。”

    这是人说的话吗?

    路德维希不是不明白现在比赛对于左蓝一来说意味着什么。

    只有比赛,左蓝一才能证明自己。只有一直比赛,左蓝一才能洗刷冤屈。

    比赛对于左蓝一来说,不仅是出路,也不必说什么梦想之类的虚话,比赛就是左蓝一的宿命解法。

    可路德维希不在乎。不在乎他清白与否,不在乎他一生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