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辉亮,牛大庆道“启禀公公,少林全寺弟子已经押到,其他两派弟子怎么办?”
说话之间,眼神看向孤明花宇等众人,曹怀仁看着殿外一排排的光头,足有上千人。
曹怀仁起身走到殿外,回头看着宏光花宇孤明等众人,指着满地的少林弟子与两大派的弟子恶狠狠的道“如何算?那好,那就一起算。”
对着一排排的锦衣卫道“少林,九华山,峨嵋,目无朝廷,聚众谋反,锦衣卫奉王命令旗,先斩后奏,皇权特许,给我杀,一个不留。”
一听这话,众人犹如五雷轰顶,只见宏光宏惠孤明花宇胡宝云以及四长老,一齐涌出,挡在外面,随时准备火并。
只听宏光佛眼怒睁,犹如金刚般大吼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少林山门,惊起山中鸟雀,纷纷飞离枝头,也惊的在场的所有人难受至极。
显然宏光大师用了浑厚的内力,这一吼,竟将曹怀仁硬生生逼退一步,在场的所有人也是胸闷难当。
只见宏光双掌忽的一伸,整个人竟然犹如立地生根一般,双腿深陷地底,没至脚踝,众人见宏光如此,纷纷后退数步,只听宏光又一声大喝,身上的袈裟僧袍,无风自动,“咧咧”作响,犹如狂风大作一般,花白的眉毛与胡须迎风乱舞,再一看四周殿外的锦衣卫个个面露苦色,难以抵挡宏光大师的浑厚真力,一个个站立不稳,手上的绣春刀纷纷脱手,被宏光大师的内力汇聚到一起,而那四个档头虽武功高强,也是勉力支撑了几下,终是抵不过宏光大师的浑厚内力,手中腰刀也被吸走,随后宏光将汇聚上来的绣春刀在内力的作用下,“乒乒乓乓”连城一条长长的一字长蛇阵,围绕着宏光身躯,层层盘旋,犹如一条飞舞的铁龙,看的众人惊愕异常,简直犹如神技一般。
花宇孤明相视一脸的惊愕,心惊不已,当世能做到如此的屈指可数,除了死去的聂从云,也就只有道衍能做得到了,可见宏光方丈武功修为。
那曹怀仁惊异的看着宏光,只见宏光低沉的怒哼一声,双掌在身前左右连画数圈,只见那条铁龙在内力的带动下向空中盘旋,在宏光大师的头顶形成数道圆圈,宏光大师双手合十,口中默念佛号,双掌忽的分开,向头顶上的铁圆圈击去,只听一声爆裂之声,那数百把刀剑随即向空中四面八方飞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都被宏光大师用内力震射了出去,众人这才纷纷有了一点心安。
曹怀仁亦是心惊,但是心中大怒,大吼道“造反了,真的是造反了。”
宏光收功站立阶下,双手合十道“曹公公,你无非就是想借着这次机会惩治武林,难道这不是公报私仇吗?你杀业如此之重,一声令下就是上千人的性命,在你的眼中何来的正道,又何来的正果?”
曹怀仁怒道“死老秃驴,你少跟咱家讲什么大道理,咱家这次前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是钦命。”
一旁的花宇也是面有怒色道“那你究竟想干什么?”
曹怀仁恶狠道“你们擅闯皇陵,亵渎朝廷,你说我要干什么?”
宏惠大师早已不愤,怒声道“我少林开宗立派千百年来,武林正宗,佛门圣地,秉持的就是“慈悲”与“正义”二念,曹公公今日带兵来我少林滥杀无辜,又何尝不是对佛门圣地的亵渎?”
曹怀仁一时语塞,怒目相视,可是又无可奈何,宏光刚刚那一手,着实是厉害,少林毕竟是佛门圣地,又是武林领袖,如果弄不好激起少林与三大派的反抗,那真的要乱套了,到时自己真的很难收拾,再闹到皇帝那边,恐怕吃罪的就是自己了。
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在山门在响起道“好一个佛门圣地,好一个慈悲与正义。”
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西域番僧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萨克陀。
花宇孤明大惊,只听萨克陀又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私下里做的龌龊事还少吗?”说完看向曹怀仁,脸上一副得意之色。
曹怀仁不解的道“你怎么也来这里凑热闹?”
萨克陀道“小僧是担心曹公公一人力不从心,所以就从九华山赶了过来。”
一听这话,花宇孤明等一众人又是一惊,只听曹怀仁轻蔑的道“咱家还用不着你来帮忙。”那萨克陀哂笑不语,立在一边。
宏光大师缓过元气,看着萨克陀道“令师还好吗?”
萨克陀一听,脸上多了一丝惶恐,不好回答,欲言又止,道随即又“哼”的一声道“家师好的很。”
宏光道“当年的约定他还记得否?”
萨克陀无言以对,憋红了脸,先前的得意烟消云散,众人纷纷看着萨克陀奇怪的表情,就连曹怀仁也向他投来鄙夷的目光。
那萨克陀随即抬头,故作姿态的看着曹怀仁道“此次来只是想做个见证。”
曹怀仁道“什么见证?”
萨克陀道“当日三大派擅闯皇陵,小僧有幸目睹了。”
眼神看向孤明花宇胡宝云和宏惠大师,又道“真是凑巧,三大派都聚集了。”阴笑的嘴角,令人憎恶。
那萨克陀站在一边,曹怀仁看着众人道“那好,现在既然有了认证,就好办了。”
萨克陀道“曹公公打算如何呀?”
曹怀仁道“皇上叫咱家钦办此事,擅闯皇陵可是重罪,将这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押送京城,让皇上发落。”
此时曹怀仁感觉到自己确实是力不从心,少林峨嵋九华毕竟是武林巨擎,宏光宏惠等三派掌门绝非等闲之辈,真的要火并起来,到时结局就不是自己能够掌握得了了,想及于此,曹怀仁索性来个折中,将烂摊子就给朝中的士大夫们,即完成了任务,也不惹祸上身。
于是怒道“来呀!全给我拿下。”
那外围的锦衣卫此时个个空着手,身无长物,于是取出绳索,就要上前拿人。
而此时三大派也没有更好的对策,擅闯皇陵之事确实有之,可是又不能争辩,这其中牵连过多,曲折复杂,万一扯出不该说的事,就麻烦了,所以众人也只能干瞪眼听之任之。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有人大喊“且慢!”
众人又是纷纷回头,又是一惊,原来是道衍,只见道衍走到前面,正看见萨克陀也立在一边,看了一眼萨克陀,道“你也在?”
那萨克陀见了道衍顿时好似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好像碰到了克星。
曹怀仁鄙夷的看着萨克陀,“哼”的一声,别过脸去,装作不认识一样。
道衍也不多说,眼神看着场中的众人,目光扫视着众人,温和坚定,众掌门长老见道衍如此神情,便知事情已经有了转机,于是众掌门长老心中安定了许多。
道衍走到曹怀仁跟前道“公公且慢。”
曹怀仁见到道衍,心中虽然不悦,场面上还是要客气的,道“国师也来凑热闹呀?”
道衍直接到“老衲带来了皇上的手谕。”说着从袖中取出手谕,交给曹怀仁。
曹怀仁不敢无理,双手接过,细细览毕,表情阴晴不定。
道衍道“请曹公公再宣读一分太子的手谕。”
说完又取出一份手谕,曹怀仁接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大声念道“宣太子召,近因少林、峨嵋、玄音阁三大派,擅闯皇家陵园,目无法纪,藐视朝廷,振动朝野,滋事体大,本该严惩,但念其武林安危,于社稷不利,不忍加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特对少林、峨嵋、玄音阁施行圈禁,圈禁期间,三大派所以弟子一律不得下山,有违者严惩不贷。”
曹怀仁读完太子的手召,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惊愕,尤其是三大派的掌门长老弟子,个个脸上露出惊愕与不愤。
曹怀仁更是无奈与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曹怀仁知道这道旨意,明面上是惩治三大派,可真意确是在保护三大派。
可即便如此,在三大派看来依然有些不可接受,尤其是玄音阁与峨嵋,但是少林的宏光大师却是平静异常,不说一言。
曹怀仁虽心有不甘,但也是无可奈何,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恨恨的看了一眼道衍,带领着锦衣卫下山而去。
曹怀仁走后,道衍平静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轻松,因为如果自己迟来一步,意味着什么?如果迟来,一场厮杀就避免不了了,因为少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锦衣卫将少林弟子全部押解回京,更何况还有峨嵋和九华山,一但闹起事来,不要说曹怀仁收拾不了这烂摊子,还很可能牵扯到太子,因为道衍与太子最为走近,而道衍也与少林有深厚的故交,所以道衍此时的心情是轻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