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峰道“和杨青峰?”
花宇点点头道“还有朱允炆。”
方严凌道“摊牌是要有条件的,如今我们手上没有有利的筹码。”
花宇道“我们有,那就是汉王。”
武御风道“汉王?”
花宇道“不错,就是汉王。”
吴成峰恍然大悟道“阁主的意思是,适当的利用汉王来胁迫杨青峰?”
花宇摇摇头,道“不是胁迫,而是让他悬崖勒马。”
阚苏宜失望道“你要跟他讲道理,让他放弃蓄谋已久的计划?可能吗?”
其他三人也摇摇头道“杨青峰的仇恨一部分是武林,一部分是朝廷,他在朝中蛰伏数十年,下着一盘大棋,老皇帝在世时他可以左右朝局,如今虽被新皇帝疏远,但终究还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上这些年他在武林中的所作所为,让武林险些陷入危机,他的身边收揽了一些武林高手,这都是他的资本,他们会轻易放手吗?”
阚苏宜道“宏光大师和道衍的死也和他有着直接的关系,他就是在一步步的铲除当年为难华山的门派和挡他脚步的人,这件事情我看没那么简单。”
花宇道“摊牌这件事还要一个人帮忙。”
四人看着花宇道“谁?”
花宇看着外面道“张孝霆。”
吴成峰道“阁主的意思是说,让张孝霆来说服他这个大师兄?”
花宇点头道“没错,张孝霆去和杨青峰摊牌,而我去找朱允炆。”
四位长老这时才明白花宇的用意,吴成峰道“只要能瓦解两人中的一方,事情就好办了。”
方严凌道“这朱允炆想的是复辟,杨青峰纯粹是为了复仇,他们之间未必就没有互相提防!”
武御风道“正好可以利用这几点。”
花宇起身在屋里来回走动,四人看着花宇深邃的眉宇,不知道他在思考着什么,花宇停下来,道“实在不行,我还有最后一手。”
吴成峰道“谁?”
花宇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武御风幽幽的看着花宇道“阁主,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花宇看着武御风道“请讲。”
武御风略微叹气道“此事我玄音阁可以置身事外的。”其他三人心里也清楚,也十分赞同武御风的说法,毕竟这件事涉及到朝廷的斗争,稍微不慎就会伤及自身,弄不好到头来还会累及武林,许多事情看似简单,一目了然,但是真的做起来的后果却是两种极端,不能不考虑。
这件事情,花宇心里也想过,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过,只是花宇的性格决定了他的行为,要不然当年他也就不会接受道衍的要求,将那人留在玄音阁,这件事情花宇再明白不过,武林的安定玄音阁不能置身事外。
如今的武林,小门派在夹缝中寻求自保,华山派的张孝霆已经是卷入其中,宏光大师的死让少林损失不小,峨嵋派孤明师太不过分参与,丐帮弟子满天下,本来就很让朝廷忌惮,铁刀门锐气正旺,但是赵胜却是误入歧途,又到了武林的对立面。
如今的武林除了玄音阁和华山的张孝霆,真的已经是静悄悄了,八年前三大派的“禁足令”,让武林噤若寒蝉,对朝廷之事也是心有余悸,得罪了朝廷,就等于死路一条,何况如今的汉王已经有了造反之心,武林各门派更不好横插一杠。
花宇看着武御风道“我玄音阁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武御风没有说话,似乎在品味花宇话中意思,其他三位长老也在思索着什么,花宇又道“如果是汉王得了天下,凭着他的为人,天下还有安宁之日吗?如果朱允炆复辟成功,他肯定会像当年朱棣那样,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算,到时一定会波及到武林,到那时什么都晚了。”四人无奈,低着头没有说话。
花宇看着四人道“我在山上要休养几天,阚长老派个得力的弟子到扬州的藩台衙门一趟,将这封信交给张孝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阚苏宜接过,道“张孝霆在扬州?”
花宇点点头一笑道“是,这个张孝霆不简单,没想到扬州布政使还是他的兄弟,本来此次他是想和我一起回山的,后来在路上遇到了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还交上手了,说来也巧,一番打听之下,才得知他的兄弟在扬州做了藩台。”
阚苏宜抬头道“你们碰到了锦衣卫?”
花宇道“是的,锦衣卫押着一批物资去扬州,谨慎异常,很是神秘。”
武御风道“我看这个张孝霆是个有大义之人,的确是不简单,虽然有股书生气,但是武功深不可测,是个让人不得不佩服的青年才俊。”
方严凌道“这么说来他还不知道晨曦中毒的事情。”
花宇道“如今晨曦已无大碍,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了。”话锋一转道“只是那个金狮陀师徒,一定要除掉他俩,要不然中原武林不得安宁。”
一提到萨克陀,阚苏宜虚发倒竖,恨不得生啖其肉,怒道“这个贼和尚,迟早我亲手宰了他。”
花宇见阚苏宜怒气填胸,安慰道“阚长老不可大意,这萨克陀极其阴险,还是小心一点。”
阚苏宜拿着手中的信道“这封信什么时候送?”
花宇道“估计张孝霆也是刚刚到扬州,还是过两天送过去吧!”
阚苏宜道“好。”四位长老见花宇不说破,也没好问信中这的什么!
苏晨曦这两天躺在床上,好了许多,浑身的不自在,依然下不了床,好不容易挪动身体坐了起来,椅在床头上,一脸的憔悴。
这时候,阚苏宜推门走了进来,关切的道“怎么样?好些了吗?”
苏晨曦道“好些了,谢谢师父。”
苏晨曦遥想起自己自从来了九华山,一直都是惹事,要么就是让师父担心,心里很是自责与惭愧,如今见师父还如此关爱自己,心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看着阚苏宜关切的眼神,苏晨曦不禁流下眼泪,阚苏宜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笑道“你哭什么?”
苏晨曦一把抱住阚苏宜踏实而敦厚的肩膀,道“师父,又给您添麻烦了。”
阚苏宜露出一股憨笑的样子道“傻丫头,谁叫你是我徒弟呢!快撒手,让人看见不好。”
苏晨曦就像个淘气的丫头一样,道“就不撒手,你是我师父。”
阚苏宜虽有些浑身不得劲,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阚苏宜表面上粗矿豁达,但是内心一直是将苏晨曦当做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待,见苏晨曦紧紧抱住自己,心里一股暖流在徘徊。
苏晨曦眼眶炽热,幽幽的道“师父,晨曦从小就没有爹娘,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你说我是不是野孩子?”
阚苏宜也是一阵感慨,这种表情也是一闪而过,但是想到晨曦的身世,阚苏宜又有一种不自然的悲悯,安慰道“傻孩子,不要乱想。”
阚苏宜知道苏晨曦不是小孩子了,许多的人情世故,她已经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无缘无故的,所以阚苏宜不好去解释,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讲。
苏晨曦松开手,坐在床头,看着阚苏宜道“我知道您是在安慰我,您放心,许多事我已经想明白了,从小到大身边的所有人都宠爱我,惯着我,以前在峨嵋,有师父和师姐,现在到了九华山,有师父您还有花阁主还有吴长老、武长老、方长老,山上的所有人都给了我家的感觉,其实我不觉得孤单。”
阚苏宜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苏晨曦,心里一阵酸楚,道“晨曦呀!你是和聪明的孩子,师父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谁让你以前淘气一点,但是你也给了师父许多安慰,老实说现在除了武功,师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苏晨曦笑着道“师父,我想永远陪在你身边。”
阚苏宜涌出一阵感动,眼眶一酸,又正色道“废话,你不在我身边,还能飞走了?”
苏晨曦被逗的一乐,露出迷人的微笑,撒娇道“我又不是小鸟。”
阚苏宜看着苏晨曦道“师父不会跟着你一辈子,你要坚强。”
阚苏宜忽然又想起了张孝霆,道“那个张孝霆很好,师父很看好他,有他在你身边师父就放心了。”
苏晨曦俏脸一红,羞涩的道“他就是个傻瓜。”
阚苏宜笑道“傻一点好,老实,最起码他不会给你气受。”
苏晨曦羞红了脸,道“师父你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阚苏宜笑道“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到了他。”说完阚苏宜起身道“好了,你多多休息,师父去了。”
苏晨曦抬头道“对了师父,我听送饭的弟子说,是花阁主用太虚功逼出了我体内的毒气,花阁主怎么样了?”
阚苏宜笑着安慰道“没事了,花阁主内功深厚,你不要担心。”
苏晨曦点点头道“那就好。”
阚苏宜道“好了,你好好的静养,其他的不要担心。”
阚苏宜走后,苏晨曦想起了张孝霆,脑子里一阵的烦乱,心里道“这个书呆子,他去了哪里?”
苏晨曦默默的思念着,看着窗外的院落,不觉一股睡意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