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满城百姓奔走庆祝。孙康回到城中,于冰迎上去,道“我看你有心事呀?”
孙康笑笑道“如今我即将进京任职!却将这个烂摊子丢给你,我心里不舒服呀!”
于冰笑道“朝廷已经下拨赈灾款,不日就到,这有何忧虑的?”
孙康看着于冰道“你应该知道,朝廷下拨的这些东西,从来都是杯水车薪,大头还是我们来想办法,在我走之前一定要再帮你一把。”
于冰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孙康忽然笑道“先不说这个,先办件喜事。”
于冰笑道“你是说曹氏和缑冠西的喜事?”于冰近日也听说了二人的事情。
孙康点点头,随即找人叫来了曹氏和缑冠西,不一会,二人都到,曹氏缑冠西又是跪下道“多谢孙大人如此厚爱,民女没齿难忘。”
缑冠西也道“多谢孙大人。”
孙康笑着看着二人,道“这都是你们英勇杀敌的结果,也是你们应该得到的封赏,不必谢我,起来吧!”
二人起身。孙康看着二人又道“如今你们都有了朝廷的封号和俸禄,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把你们的事情办了。”笑了笑,又道“我们也不要那些繁文缛节了,今晚直接摆个酒席,送二位洞房,如何呀?”
于冰低头窃笑。曹氏羞涩的道“全凭大人安排。”
缑冠西也道“全凭大人安排。”
于是,孙康就将收拾出来的扬州府衙门做为他们的洞房,孙康笑道“如今,城里连一间完整干净的新房都找不到,我看就在扬州府衙门办婚宴吧!也顺便给我们这位新任扬州知府占占喜气。”
二人应允,于冰也是一笑莞尔。于是整个扬州城都行动了起来,家家户户都来帮忙瞧热闹。守寡十年的曹氏终于再嫁了,这个消息一下轰动了整个扬州城,那些打曹氏主意的光棍们也终于死心了。
到了晚上,扬州城热闹非常,所有百姓都打心眼里佩服起曹氏起来,不单单她被封了广陵君,而是被曹氏的忠贞与武勇而打动。于是每家每户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前来祝贺,这家两只鸡,这家几个鸡蛋,那家扯匹布,那家二斤酒,人人凑份子,酒席虽平淡,但是场面甚是和谐。这是扬州城从没有过的热闹景象。
那曹氏头顶盖头,坐在新房之中,欣喜娇羞,想起这十年自己孤苦,心中涌起万分感慨,不禁流下泪来。曹氏抚摸着身边那把跟着自己十年的火剪,这把火剪一直是默默的陪着自己,保护着自己,给自己带来安全感。曹氏拿起火剪看了看,不舍的放入一个盒子里,收了起来,放在床下,因为过了今晚她再也不需要它了。
房里在感慨,房外却是一阵热闹。那缑冠西身戴大红花,头插新郎帽,腰系月老带,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点喜庆和斯文。但是举止却是改变不了,正在外面觥筹交错,呦五喝六,醉意熏熏。老爹缑勇也是乐呵呵,陪着孙康和于冰等人喝酒。
张孝霆和花宇苏晨曦胡宝云等人坐一大桌,也在闲聊,感受着这份热闹。
这时有人打趣道“我说新郎官,这以后谁当家?”
缑冠西借着酒劲,道“当然我当家,这还用说?”
有人笑道“我看你当不了家,你怕老婆。”引起众人哄笑。
缑冠西一急,一拍桌子,道“我怕她?我收拾她。”
那人笑道“你吹牛吧!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缑冠西酒劲上涌,道“我告诉你们,我一会就去收拾她,你们信不信?”所有人跟着起哄,大喊道“不信。”
那缑冠西立马有些紧张起来,但又不能泄了气,道“不信拉到,爱信不信。”众人见他中气不足,心中一阵窃笑。
酒宴接近尾声,缑冠西也喝的差不多了,摇摇晃晃,孙康起身笑道“我说各位,今天咱们就到这,来日方长,新郎官还要办正事,都散了吧!”
众人意犹未尽,但孙大人发话了,只好各自散了,张孝霆花宇等人也起身离席。
孙康拉住缑冠西,严肃而郑重的道“缑冠西。”
缑冠西摇摇晃晃,见孙康一脸正色,立马变得清醒一点。孙康正色道“曹氏如今已是皇上亲封的广陵君,我和于大人都要敬她三分,你可要好好的对待她,要不然你就是藐视圣上,你可知道了?”
那缑冠西顿时一阵紧张,嘻笑道“您放心,我把她当佛爷供着,我刚刚也是和那些人说着玩的。”
孙康拍了拍缑冠西的肩膀,笑道“如今你也修成了正果,好自为之。”
缑冠西道“小人铭记在心。”
这时候缑勇,笑道“大人,小儿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生来就爱无事生非,如今娶了妻室,能不能在衙门里给他安排一个职务?”
孙康看着于冰道“可以吗?”
于冰想了想道“这个可以,如今扬州府大牢的牢头战死,空了出来,不如就让他顶替吧!”缑勇大喜。
孙康笑着点点头,看着缑冠西问道“你可愿意?”
缑冠西眉头一皱,有些嫌弃的道“让我看犯人呀?”
于冰笑道“怎么?你不愿意呀?”
缑勇深知里面门道,立马上前,小声对缑冠西提醒道“你这个笨蛋,这是个肥缺,还不快多谢二位大人?”
缑冠西恍然大悟,这才谢道“我愿意,我愿意,多谢二位大人。”
孙康和于冰笑了笑,道“咱们也走吧!别耽误人家洞房。”二人笑着走了。缑勇此时也欣喜异常,算来也是因祸得福。
自此以后,缑冠西就在扬州府大牢内供职,白天管犯人,晚上回家被老婆管,两人虽吵吵闹闹,但小日子也过的也红火。
老爹缑勇也继续做他的知县,不过比以前要清廉了许多。
办完喜事,孙康找来于冰商量一
件事情,孙康道“我有一个想法?”
于冰道“什么想法?”
孙康道“借着这次机会,正好整治一下那些商贾大户。”
于冰明白了孙康的意思,笑道“你是说让他们放点血?”
孙康看着于冰道“不行吗?”
于冰笑道“你这样会不会有点杀鸡取卵的意思?”
孙康道“我又不要他们的命。”又道“这些人,为富不仁,只想攀附权贵,大难临头,只顾自己。”
于冰道“你这样做,肯定会得罪很多人,朝中有许多权贵靠这些商贾大户养着,你触动他们的利益,我怕到时他们会找你难堪。”
孙康不屑一顾的道“我不会在乎这个,就这么办!你去把他们都给我找来。”
于冰只好写了请帖,派人都送了出去。
这时,张孝霆和花宇等人走了进来,孙康于冰起身,孙康道“怎么?你们是来向我辞行?”
张孝霆点点头道“连日来甚为叨扰,多有不便,如今万事皆定,我等前来告辞。”
孙康看着众人,一阵感慨道“此番,扬州城若没有各位相助,不会有今天,请受孙康一拜。”说着拱手抱拳。
花宇笑道“孙大人不必如此,连日来我们也看到了,孙大人廉政爱民,深受百姓们拥护,实乃扬州百姓之福。”
孙康道“惭愧,你们走了,我心里不舍呀!”
张孝霆笑道“你将要进京任职,又有这么多事情要处理,我等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来日方长,你我说不定很快又会见面。”
孙康笑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强留,请各位保重。”
孙康和于冰将他们送到城外方回,分手时孙康一直拉着张孝霆的手,依依不舍。
第二日,扬州所有商贾大户都来到了扬州府衙,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坐满了大厅。
孙康看着个个商贾,每个人脸上写满了疑惑和紧张。其中马老板和牛老板坐在前排,他俩代表了扬州城的所有盐商和粮商。这其中还有绸缎商、药商等等,不一而足。
孙康坐在上面,于冰坐在左边。孙康看着众多富商巨贾,个个养的肥头大耳,红光满面,每个毛孔里都透露着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