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翊君痛苦的道“云哥,你别说了。”
花乐云依旧道“这么多年了,我亏欠你太多了,说实话,我不恨我大哥,不怨天不怨地,我只恨当年的自己,如果当年我不把你带回玄音阁,你我就找一个桃源之地,岂不是逍遥快活?”
罗翊君忽然大哭起来,哭的心力交瘁,她跪倒在地上,身体靠着石壁,她想用这种方式来靠近他,贴近他,传递情愫与痛苦。
花乐云听见她的哭泣,也忍不住落下悔恨的泪水,道“翊君,下辈子我再好好弥补你。”
罗翊君双手拍打着石壁,痛苦的道“云哥,你别说了,别说了。”
二人面对敞开心扉的此情此景,均是痛彻心扉,哭诉着彼此的情绪,同时也在宣泄着这些年来的委屈与不甘,可是事到如今,再委屈与不甘,也只能放在心里,希望随着时间的流逝,能够慢慢淡化。
日落西山,晨光初现,星回斗转,如此已经过了五六日,这五六日间,晨曦忘我的投入在解题当中,每天都是天蒙蒙亮就起身,到了很晚才睡下,逐渐的变得身体有些虚弱,面色显得有些憔悴,苍白中带着一种蜡黄,病态初现。
虽然如此,她还是孜孜不倦的身心的投入,即使依旧是一无所获,算题写的草稿,地上写不下了,就写在石壁上,石壁上写不下了,就写在自己的卧榻边,
短短的数天,她的娇嫩玉手,因为拿树枝与石块演算,早已经起了水泡,水泡退了就起了茧子,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而罗翊君却是于心不忍,数次劝她放弃,并且告诉她道“丫头,你别算了,更别勉强了,我和云哥已经想通了,这辈子不出去了,这里挺好,虽然四季分明,却也是冬暖夏凉,别有一番景致。”
她话语中有一种调侃的滋味,但是晨曦却是无比的坚定道“前辈,我说过,我一定救你们出去,我说到做到。”
罗翊君见她如此坚持,又见她面色憔悴,病容显现,生怕她一时坏了身体,道“丫头,你不要如此固执,你赶快想办法破解谷口的阵法,自己先出去,不要再管我们了。”
晨曦每次听到她如此说,心里就越焦急,以为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相信自己能解开二相论,罗翊君的劝谏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反而更是激起了晨曦的好胜心。
晨曦正色道“前辈,我说过,给我十天,我就能解开这道题,救你们出去,这才第六天,还有四天,如果十天以后还是解不开,我也不出去了。”
罗翊君见她如此坚定,心里一阵叹息,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感动,但是见她算起题来,茶饭不思,精神变得萎靡困顿,时常变得神神叨叨,自言自语,还想要劝她放弃,道“傻丫头,我和你说句实话,我们真的不出去了,出去了说不定只能给宇儿带来痛苦,我们不想为了自己的一时满足,而害了他,与其那样,我和云哥不如待在这里,彼此相守,了却此生。”
晨曦激动的轻轻咳嗽了几声,显然她的身体已经生病,嘴唇干裂的道“前辈,难道你这么多年的等待,就不想出去看看?看看你的儿子?看看他长什么样子?长的像您还是像花前辈?难道您就甘愿被困在这里,每天晚上对着天空对着黑夜暗自垂泪?难道您就不想出去和花师兄团圆,共聚天伦之乐?”
晨曦这一席话,虽然声音微弱,但是却掷地有声,句句扎心,罗翊君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见她目光躲闪,显然内心还处在矛盾之中,彼此都是女人,内心还是有许多共通之处的,晨曦可以看出她内心的挣扎。
罗翊君抬头看了看晨曦的眼睛,道“丫头,我……我……。”
晨曦伸手抓住她的手,道“前辈,我打小没有娘亲,从小在峨嵋,是我师父一手将我带大,在我心里师父就是我的娘亲,所以我能体会到那种痛苦与无奈,所以请前辈振作起来,我相信花师兄也非常希望自己的爹娘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罗翊君此时被晨曦彻底的说服了,她不再劝谏,也不在阻挠,泪眼婆娑的看着晨曦,道“真是好丫头,好闺女,我要是能有个你这样的女儿,就算是死者甘心了。”
晨曦见她又重拾了信心,开心的道“如果前辈不弃,您就把我当做你的女儿吧!”说着没等罗翊君反应过来,她径直往地上一跪,掷地有声的磕了三个头,道“娘亲在上,请受女的儿一拜。”
慌的罗翊君一时间有些紧张与无措,不知是高兴还是激动,连忙把晨曦拉起来,眼睛湿润的道“好好好,好闺女。”
晨曦看着罗翊君,眼泪也是滚滚而下,兴奋的道“我终于有娘了,我终于有娘了,再也不是没娘的孩子了。”
二人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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