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翊君道“娘知道你的苦心,可是娘不能太自私。”
晨曦正色道“这怎么能是自私呢?娘,您放心,解不出这道题救不出爹爹,我也就呆在这里,不出去了。”
罗翊君见她说话决绝,紧紧抱住她,道“你真是个傻丫头,天下找不到比你更傻的了。”
晨曦道“娘,等我解出这道题,救你和爹爹出去,去过安乐日子。”
罗翊君心里感动与纠结交织在一起,使她内心隐隐有一股罪恶感。
罗翊君走后,晨曦再一次沉浸在解题之中,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演算,晨曦发现一个规律,所谓的二相论似乎并不存在,但是可以通过它可以演变成另一种题,晨曦将她命名为四方归元论。
晨曦发现,二相论求解范围太过于庞大,在现实中根本不存在,就好比根据今天的天气来判断下个月的天气一样,根本不可能,但是如果将它简化似乎就有了答案。
于是晨曦在心中默默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将二相论进一步的简化细化,换句话说,就像把一张桌子拆解成四根桌脚和一个桌面一样,就会看到很明朗,一目了然了。
但是这样的话,新的问题就又来了,拆解很容易,但是最后又如何拼接起来呢?如何将四方归元还原成二相论呢?
为此晨曦又经过了大量的演算,如此反复,甚至将原先写好的一切部涂掉,在那基础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模式。
将二相变成四方,也就是说凭空多出两个,那这两个又如何解答呢?
晨曦苦思冥想,脑海里浮现出各种算法,就是想不到解题之法,她又陷入了泥沼,无法自拔,有时候她真的感觉到头痛不已,甚至是头晕目眩。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挪到水潭边,洗洗脸,闭上眼睛,感受身边的一切,如此清净、如此安静,又如此让人难以自拔。
她怔怔的看着鱼儿在水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她静静的观察着,她发现从上面垂直看,水里鱼儿是禁止的,但是水流
在动。可是当她俯下身子从侧面看,鱼儿却是缓慢游动的,而水流似乎就是禁止的,这时什么现象呢?
她仔细的观察着,她被眼前的困惑与发现吸引着,只见那些鱼时而混成一团,时而分散。混成一团就像只有几条鱼,分散过后却是十几条鱼。
忽然晨曦大笑起来,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鱼儿在逆流的时候,要想不被水流带走,它就必须要不断的游动,然后根据水流不断的变换方位。
由此晨曦悟出了其中的道理,几条鱼忽然能变成十几条鱼,是因为他们互为隐藏,不断变换方位的结果,那如果将这个道理带入到题目中,会不会也能适用呢?
晨曦抑制住内心的喜悦与兴奋,从地上一跃而起,来到空阔处,将地上的草稿部擦掉,将刚刚自己悟到的理论融入到实际演算中。
只见她在地上龙游蛇舞,片刻功夫又是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最终她起身,扔掉手中的石块,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激动不已,一时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竟然哭了出来,她成功了。
这么多天来的锲而不舍,今天终于拨云见日,喜获丰收,如何不叫她情不自禁?
她将多出来的两个未知数,隐藏在原先的二相当中,又将它们拆解开来,得出的结果竟然是四个方位,再将这四个方位合并为二,也就是两个解,换句话说,困住花乐云的不是那块石头,而是石头里面的机关,只要将石头往两个方向来回推动,就可以发动里面的机括,当年花乐扬就是这么做的,他以为这道题是无解,世上没有人能够解开,所以他只是布置了机关,却忽略了机关的解法,因为他根本不会解。
如此疏漏却留下了一个大破绽,今天被晨曦无意中给破解了,
晨曦难以抑制住自己的兴奋,疯狂的向外跑去,来到楼翊君的身边,欣喜的扑进她的怀抱,激动的哭道“娘,我解开了。”
罗翊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看着晨曦,道“你说什么?”
晨曦激动的道“我解开了,我解开了二相论,我们可以救出爹爹了。”
罗翊君显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可是她又不能不信晨曦那兴奋的眼神,只见她嘴唇颤抖的一把抓住晨曦的肩膀,道“解开了?真的解开了?”
晨曦点点头,道“解开了。”
罗翊君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激动的双手有些颤抖,双腿瘫软在地,虽然很想起来,恨不得立马跑到石室那边,打开石门,但是她就是四肢无力,怎么都站不起来。
多少年的等待,换来如今的团圆,一道石门生生将二人分开三十几年,罗翊君心里面的苦岂是那一汪潭水就可以稀释的?
多少个寒冬,多少了春夏,来了又去,去了又来,那潭水中的鱼儿来了一波又一波,可是水潭边的人却是依旧。
外面的阳光还是那么灿烂,可是里面的人却感受不到,如今的喜悦却是多少年来眼泪的灌溉而成的。
苦苦守候不就是为了今天吗?苦苦支撑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活着出去吗?罗翊君久久不能自己。
晨曦将她从地上扶起,只见罗翊君气喘吁吁,看着晨曦,嘴角一笑,道“我没事,真的没事,快,快将这个消息告诉云哥,快带我去。”
晨曦将她架起,缓慢的向石室方向走去,不知石室打开的那一刻,会有如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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