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听出他的意思,道“这也是我来请许大人帮忙的原因,倘若张孝霆被要挟,岂不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花宇顺杆而上,掐住许劲松的脉门。
许劲松皱眉,大喝一声,道“来人!”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校尉,道“大人。”
许劲松道“给我准备一顶暖骄,我要进宫。”
那校尉道“是,大人。”转身跑了出去。
花宇感谢道“多谢许大人。”
许劲松看了一眼花宇,道“这京城此时已经是个危险之地,你们还是尽早出城才是,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花宇是何等聪明,岂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只要救出晨曦,我们立马出城,绝不耽搁。”原来这许劲松对武林门派终究是心存芥蒂,他可不希望被人看出来自己与武林有着过多的牵扯。
其实花宇也知道,此人反复无常,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却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感觉,这许劲松肯帮忙,完是为了他们的大局,他们担心张孝霆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举动。
花宇出了锦衣卫镇府司衙门,见许劲松一瘸一拐的被人掺扶着上了暖轿,眉头一皱,随即转入一条黑暗的巷子,尾随许劲松向宫门而去。
来到金水桥边,许劲松掀起轿帘,看着门口一片狼藉,回想起昨夜的那场恶战,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见他阴沉着脸,从破败的大门而入,目光锐利的看向东宫的方向,仿佛那里正关押着一个恶魔,他意识到,事情似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许劲松对着外面的陈刚道“鹰崽子们现在如何了?”
陈刚道“只等大人的一声令下了。”
许劲松铁青着脸,有些微怒,回想起昨夜死的那些精锐,如同断了他的一臂,道“不可再出差错,否则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陈刚道“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许劲松道“告诉他们,只要监视,不可接触,把重心留给孙大人。”又道“这点家再当没了,你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陈刚道“是大人。”
又疑惑的道“那孙大人岂不是承受太多的压力?”
许劲松怒视着陈刚,道“我们的目的既要保存家当,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孙大人做一下策应,但不可以部卷入,你这个蠢货。”
陈刚吓得低头连连称是。不一会经过了谨身殿,前面是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东宫,右边通向畅怡园,陈刚道“大人,去东宫还是畅怡园?”
许劲松道“去畅怡园。”
于是拐向右边,朝着畅怡园而去,刚走没几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立在路边,远远的许劲松一惊,道”这不是张掌门?”
张孝霆走了过去,看着暖轿内的许劲松,道“许大人,大清早的,有何事?”
许劲松看着他,道“你为何站在这里?”
张孝霆冷笑道“一时愁闷,无以解忧,随便走走而已。”
许劲松看出他的心思,只是不动声色,道“畅怡园如何?”如今太子就居住在畅怡园。
张孝霆道“太子安好,许大人不必担心。”
许劲松看看四周无人下了暖轿,一瘸一拐的将许劲松拉到路边的墙边,向陈刚使了个眼色,陈刚会意,将轿夫与几个亲随校尉领到一边。
张孝霆疑惑的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您这是……?”
许劲松板着脸道“你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在这紧要关头我不想出现任何纰漏,你明白吗?”
张孝霆冷笑道“许大人什么意思?”
许劲松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东宫里面的那个女人,她的手里握着一张王牌。”
张孝霆看着他的眼睛,明知故问的道“王牌?我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许劲松急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现在外面乱套了,孙大人领着五城军马司严阵以待,我的那些鹰崽子们也是蓄势待发,就连九华山也卷入了其中,说不定还有其他门派也被卷了进来,弄不好事情会超出所有人的掌控。”
张孝霆冷笑道“这么说九华山的人也在京城?”
许劲松道“实话告诉你,刚刚花阁主亲自去找我,所以我才来找你。”
张孝霆道“你是来替花阁主传话的吧?”
许劲松道“你心里要有个数,赶紧救出晨曦姑娘,打发他们出城。”
张孝霆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许大人不要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许劲松怒道“张掌门,昨夜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如果你受了他们的胁迫,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许劲松这是在裸的威胁。
张孝霆也针锋相对,道“许大人,我是看在我的兄弟孙康的面子上才来的,我的事情你不要过多干涉。”又道“请你转告花阁主,我会救出晨曦的。”
许劲松表情阴晴不定,道“但愿如此。”
畅怡园内,沈和一大早就来了,立在门口,朱瞻基走过来,道“阁老进来说话。”
沈和走入,侍立一边,朱瞻基道“昨夜怎么回事,何人在宫门大闹?”
沈和有些紧张道“昨夜锦衣卫在抓捕一个逃犯?”
朱瞻基神态一凜,看着沈和,道“逃犯?什么样的逃犯?竟然抓到了宫门口?”
沈和道“一个江洋大盗而已,陛下不必亲自过问。”
朱瞻基心知沈和一定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也不去揭穿,道“阁老,如今朕连觉都睡不好,许多事情还请阁老替朕分忧着点。”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沈和心里怎么不知朱瞻基的意思?于是跪下道“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一笑道“阁老呀!您才是抓鬼的钟馗,朕现在只是一个看客,你就受点累吧!”
沈和表情复杂,额头上似乎有冷汗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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