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布吗?”安室透托着下巴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这幅画,他示意我把火烛递给他,我小心翼翼地递过去,不小心碰到了他冰冷的手指,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幸好他并没有注意。
他拿着烛火作为照明,像是医生一样缜密地上下前后左右为这幅画做了全身检查。
我真的是没有看出什么奥秘,甚至怀疑是不是该一把火烧了这幅画才能有所发现。
“我知道了!”他突然开口,眼睛一亮,接着转头问我,“你有带小刀吗?”
我一愣,吐槽道:“这个时候随身带刀的只有凶手吧!”
不过我大概算是明白了他想干什么,便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挂着可爱挂坠的钥匙丢给他:“我公寓的钥匙,差不多的效果。”
他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我的粉色钥匙扣,还仔细地摩挲了一下我的钥匙,似乎是要检查锋利度如何,还忍不住调侃了我一下:“工作是检查死者的法医小姐原来还喜欢粉色的钥匙扣啊~”
“闭嘴!”
安室透竟然出乎意料地很听话地闭了嘴。
他低下头,仔细地用钥匙尖尖的一头小心地割开了画布,我好奇地凑上去,迫不及待地想看看画布底下是什么。
画布底下还是一幅画。
不过这次,纵使我们两个再怎么不关注艺术,也能清晰地从笔触功底等等等每个方面,看出这个隐藏在复制品画作下的另一幅画——
这是货真价实的真迹。
这幅画不是《少女的祈祷》
恰恰相反的是。
画上也是一位少女,面容也极为相似。
我和安室透对视一眼,我们都心知肚明,这幅画上的少女也是那位娜娜小姐。
画上的她穿着繁复的礼服,挂满了珠饰和丝带,束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饱满的胸脯。
她坐在宫殿的一角,像个温室中温养的娇贵的花朵。
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全无前一幅画中娇憨的神态,有的只是绝望和扼住喉咙版的无声呐喊。因为她的身上挂着的不只有珠宝,还有宛如珠宝般凝结的铁链,一层一层束缚了她的手脚。她的脸上落了一滴泪,还有一滴从下巴垂坠,落了下去变成了她脖颈上洁白的珍珠项链。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世人位置的无价之宝。
我和安室透都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当中。
最后他把钥匙丢给我,转身打算离开。
“这幅画归你了。”他说,“如果你真心想少做一点工作,开开心心地过着清闲的生活,那这幅画应该能让你今后的日子都过得很好。”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
“离开米花町这混乱的一切吧,离我们这群人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