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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曲素隐却觉得,那眼神分明已经认为是他干的,心里头无端一阵憋屈,

    嘴角抽抽,压下心里头被裴容挑起的怒气,“他自己爬下来趴地上。”

    说完,曲素隐自己都感觉到荒谬,果不其然,搂着裴容的鬼域之主看他眼神都不对了,好像重新认识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种人。

    裴容虚弱的靠着鬼域之主,小……大鸟依人,柔若无骨,眼角眉梢都透着脆弱委屈,含泪道:“是我自己爬下来趴地上,不关神君的事。”

    明明说的是实话,怎么就这么让人生气。曲素隐感觉太阳穴活突突的跳,好像有什么在反复横跳。

    这宛如遭到降维打击一样的神奇经历,严重挑战昭明神君的认知,就很难受,憋得慌。

    黎画一言难尽的看了看曲素隐,心里头有点犯嘀咕,委婉道:“神君已经看过阿容,如你所见,现在阿容身娇体弱,不良于行,医官叮嘱他需要好好休养。虽然不知道阿容与天庭,与神君有何过节,他与我有恩,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恕我不能放下他不管。如果惹了神君不满,朝阳宫还算大,神君大可以深居简出,眼不见为净,以免徒生烦恼,心里不痛快。”

    曲素隐人都快裂开了,这是什么,软禁吗?

    突然感觉这世界好像都不认识了。

    曲素隐僵着一张脸,“曲某只是来看看裴公子的状况如何,也好向天庭禀报。既然娘娘这么说,曲某又怎么好拦着不让报恩,不妨到此为止。朝阳宫乃娘娘居所,曲某便不冒犯了,实在不好长时间打搅,以免传出闲言碎语,坏了娘娘的名声。”

    “朝阳宫只是一个住所而已,神君愿意赏脸是它的荣幸,好歹鬼域是我在做主,若当真传出些不好听的闲言碎语,必定严加惩治,神君大可以安心住下。初掌鬼域,人心不定,我虽是个鬼,却素来崇敬仰慕天庭,若有神君坐镇,心里便宛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再多的忐忑都没了。还请神君不要吝啬,满足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

    说着,还叹息的投去一个忧郁的眼神,“鬼母说,鬼怪无法为神官提供信仰,神君不会因此就瞧不起鬼怪吧?”

    曲素隐哽了哽,拿出最大的意志力,露出一个完美无缺的温柔笑容,“那曲某便恭敬不如从命,多打搅娘娘一阵子。”

    黎画愧疚道:“凤阳宫的侍女只是个法力低微的小鬼,神君法力高深,受不住威压,惊慌失措向我求助,冒犯之处还请神君不要责怪。”

    曲素隐:“娘娘多虑了,是曲某没能收敛法力吓到宫里的侍女。”

    他瞥一眼从刚才起安安静静的裴容,心中不耻,继续逗留也是自取其辱,不想再落到这种奇怪的氛围里,难受憋屈的慌,干脆撤退。

    看着曲素隐悻悻离开,裴容眼底滑过一丝笑意。

    虽然是突发奇想,心血来潮,但这种感觉真是新奇,看昭明神君憋屈难受却百口莫辩,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耳边传来关心的声音,“你怎么样?要不要叫医官来看看?”

    裴容摇摇头,温顺的说:“姑娘来的很及时,我没有受伤,只是从床上滑下来,爬不起身而已。”

    黎画半信半疑,“真的?”